“他昨天早上去寄行李,行李箱里发现了三颗人头,就是朱伟兵他们一家子的。”松哥说:
“还有,他根本没有出差任务,而且还先买了前往云海的车票,跟着在潭州提前下车,转而去了山城找你们。”
“什……什么?有这回事?”秦皓宇大惊失色。
“还有,他一直半隐晦半明显的向我们透露一条信息——他被人劫持了,迫不得已干下这些事儿。”
……
审讯结束,老海他们进来,把秦皓宇带去留置室。
松哥和祁渊却没有走,依旧坐在审讯室里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俩人眉心的疙瘩一个比一个大。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还是祁渊先开了口:“如果秦卿卿参与本案,秦皓宇还有包庇她的可能,如果是李瑞,秦皓宇没理由包庇他啊,就算有把柄被他捏在手里也不太可能,毕竟灭门案,十有要枪毙的。”
“不止如此,这个秦皓宇的供词,其实也很有问题。”松哥一面吞云吐雾,一面说:“他一面说,自己杀人,完全是为了给妹妹出气,各方各面都像是个……妹控。
可另一面,他又怎么讲的?如果朱伟兵态度诚恳,愿意给秦卿卿一个交代的话,他就不追究这事儿了?
嘿,别说妹控了,就一个寻常的关心自己妹妹的大哥,都不该会有这种想法这种说法吧?”
祁渊沉默不语。
半分钟后,他才掐灭烟头,同时说:“的确,虽然秦皓宇努力把自己表现为一个“妹控”,但他的证言,他的行为,在许多细节方面,都无情的戳穿了他这个谎言。
而且除了言语上嚷嚷了两句,急切的表明自己对秦卿卿好之外,实际上整个审讯过程中,他都没有真正表现出对妹妹的关心。
甚至在我们说,在审讯他之前,已经问询过秦卿卿了,他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化的反应。”
“不只是秦卿卿,对他父母,其实也是。”松哥接过话:“他应该很清楚自己父母涉嫌包庇罪,但他问都没问,自己爸妈会怎么样,现在如何了。
这些方面都证明,他其实蛮自私自利的——虽然某些方面表现的也还算仗义,但究竟是真的仗义,还是仅仅只是伪装,借此提高自己口供的可信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归根结底,绝大多数时候,他想到的都只有他自己,他潜意识里就压根没考虑到其他人,包括秦卿卿,包括他爸妈。”
“可我想不通,”祁渊纳闷道:“杀人乃至灭门的罪都招了,而且知道李瑞有问题后,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可为什么还选择隐瞒?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或许……是量刑?”松哥边思考边说:“他似乎懂点法律,那么或许也有可能知道,哪怕是灭门的大罪,但如果是处于激情杀人、义愤杀人,受害人有错在先犯罪在先的情况,依旧有可能争取到死缓,乃至无期。
既然灭门案已经被‘坐实’,狡辩也狡辩不了,不如认下并竭尽全力争取轻判,因而隐瞒自己真实动机,以妹妹的事儿做文章……会不会就是到如今他还在撒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