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便能回去,从华山摔下来,不嗝屁儿也会落得个终生残废。
老丈人虽一声不吭把自己招作了女婿,但实打实地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何况那白得来的老婆,长得是真他妈漂亮……
“好!”
宋澈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扔,从今天开始,现代里失去的东西,老子统统都要在古代里找回来!
“姑爷你在哪儿呢,马车已备好了,小姐等您出发呢!”院外传来一声呼喊。
宋澈赶紧踩灭了烟头,将手机关机塞进背包,杂物房一般不会有人打扰,把东西藏在这里很安。
他把香烟与打火机塞进袖子,应了一声往府外走去。
……
“我们沈家,从太爷爷那辈开始,一身布衣闯苏州,历经四代人的心血,才有了今日的家业,其中字号最老,招牌最亮,信誉最高,也是家喻户晓的,四大名绣之一的‘苏绣’,从纺织,漂染,纹绣,制衣,可谓是售遍大江南北……”
马车内,沈文君满脸自豪地介绍着发家史。
宋澈则是撩起窗帘,沿途欣赏着苏州城里的风景,江南水乡,商旅互通,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往来白丁,优哉游哉,浮生惬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觉得,生活在没有发动机与尾气的时代,也挺不错。
“宋澈!”
“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沈文君瞪着眼睛。
宋澈掏了掏耳朵,“听了,听了,”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出了,他忽然好奇:“昨夜听芙儿说,大梁王朝四面虎狼,到处都是逃难的流民,为何苏州城里不见模样?”
“日后出了城,你便能瞧见了,”沈文君眼神落寞,不禁轻声叹息:“可怜乱世无力,各商家都受了影响,不然以爹的善心,定会散财救济难民,哪怕施一碗清粥,也能少死许多人。”
走水路有水贼,走海运有流寇,走陆路有土匪,如此混乱的局面,哪怕出再多钱,估计也不会有镖局敢接活儿。
特别是如沈家这般售卖国的商户,交通物流一旦被切断,实力雄厚还可吃老底儿度日,实力欠缺的直接就可以申请破产。
民盗是其一,官盗是其二。
行军打仗所消耗的国力,都会变相转为高昂的赋税,民脂民膏,收干刮尽。
饿肚子能咋办?男人只有去做盗贼,女人只能卖身风尘。
如此如此,恶性循环。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纵观古今历史,一个王朝若发展到这般地步,国运也就岌岌可危了。
宋澈长叹一口气,为何偏偏就穿越到这乱世之中呢?
“你又叹什么气?”沈文君投来好奇。
宋澈笑道:“我是怕搞到最后,连软饭都没得吃。”
“呵……”沈文君不屑一句:“井底之蛙,懒得理你。”
闲谈间。
马车停在了一家名为“水云坊”的商铺前。
水云坊有四个门面,三层楼高,看门脸便知非同一般。
宋澈跟着沈文君下了马车,还没等进门,一名美艳女子便追着两个少妇跑了出来,她以挽留口吻:“秀云,马姐,我再给你们的月钱涨五十文,你们别走了……”
看样子是有人打算跑路了。
“沈小姐……”两个少妇瞧见沈文君,羞愧低下了头。
沈文君眸中闪过些许无奈,挪开了步子,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不住。
那颇显老成的少妇,突然握住了沈文君的手,眼中饱含泪光:“对不起沈小姐,原本四十文钱一斗米,如今却翻了三倍,我家里还有两个奶娃儿,实在是……实在是……”
沈文君只是拍了拍少妇的手背,冲红衫女子招呼道:“琴若,去帮我各包十两银子来,算作离别礼罢。”
“沈小姐,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两个少妇,连忙摇头。
沈文君真挚说道:“二位都是水云坊十年女红,功劳苦劳一并算,十两银子不多的。”
“沈小姐……”两个少妇,眼泪直流。
宋澈叉腰站在一旁,望着那眼眸湿润的大小姐,真挚,善良,美丽,人情,世故,除了不让丈夫上床之外,几乎毫无瑕疵。
“哟,好一出苦情大戏啊,瞧得我都不忍心来挖墙脚了!”
“哒哒哒……”
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缓驶而来,一把折纸扇顶开车帘,一名黄杉男子跨步而出,他甩了甩发带,自以为俊秀潇洒,实则一张马脸三角眼,嘴角高高扬起,长得实在尖酸刻薄。
原来,她们不是跑路,而是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