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一颗石子儿就向着他的面门打来,浅井鸠没来得及反应,只觉着眼前一花,双眉之间一股剧痛,立时眼前便黑了,人就往后倒去……
“噗通……”
虎妞看着面前的人就那么倒在了地上,很是意犹未尽的伸手进自己的小衣兜里摸出一颗石头子儿来,问武馨安道,
“娘……我还想再扔一颗……”
武馨安看了看额头流血,双眼翻白的浅井鸠,弯腰将女儿放到了地上,
“扔是能扔,不过力道不能大了,这人你苏伯父留着还有用处,可不能让你砸死了!”
“好!”
虎妞闻言大喜,过去又冲着浅井鸠的脸上扔了一颗石头子儿,那倭寇高手的左脸上立时又流出血来了,一旁的阿黄见了也是十分的兴奋,过去冲着浅井鸠的肩头,“嗷呜”就是一口,可怜这浅井鸠竟是昏迷的厉害,这狠狠的一口都没有将他痛醒过来,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武馨安看着女儿在那处兴致勃勃的扔石子儿“玩”,却是扬声对外头的人道,
“来人,去将苏百户请进来吧!”
“是!”
暗处有人答应一声,不多时苏屠等人被裴府的护院引进了花园,见着那地上躺着满脸是血的浅井鸠,苏屠的眉头就是一跳,
“裴夫人,这人……没死吧!”
他们一路追着这倭寇到了此处,一看是裴家的宅子,苏屠便忙去拍门求助,他与裴赫交好,又有肖桂容也是常来常往,这裴府的门子都认识他,见状忙引了他去见武馨安,武馨安被人从睡梦之中叫醒,匆匆出来见客,刚听苏屠说了一半,便见着阿黄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呜呜……”
阿黄冲着她一通儿乱叫,这大黄狗乃是她自小便养大的,早识同家人一般,武馨安一看就知晓有事,也顾不得细问苏屠忙跟着狗儿便去了后院,也是她来得及时,才把女儿和丫头红叶从浅井鸠面前带走了,这厢将女儿抱出了花园、
因着这花园里有两位先生布下的阵法,苏屠他们进去只怕也要跟那浅井鸠一般困在里头出不来,武馨安便将家里的护院给叫了过来,把花园团团围住,自己则进去收拾那浅井鸠,这才有了前头的一幕。
武馨安听得苏屠动问,有些尴尬的呵呵一笑,抱过在浅井鸠身上跳来跳去的女儿,又呵斥住正在撕咬那倭寇裤子的阿黄,
“没死!没死……还留着一口气呢!”
一不小心手重了些,但愿没死!
苏屠见她笑得有些心虚,心头一惊忙冲着身后的人一挥手,四名锦衣卫上去一探鼻息,都松了一口气,
“大人,没死!”
于是也不用着绳子绑了,忙将这倒霉的倭寇高手抬手抬脚弄出了裴府,苏屠回身向着送出来的武馨安拱手道,
“深夜打扰实在无奈,还请裴夫人见谅!”
武馨安笑道,
“好说好说!还请苏百户好好审一审这人,最好问出幕后主使!”
此人背后必定是有一个巨大阴谋!
苏屠点头翻身上马,却是耳边听得自家那小侄女正满是期盼的对着娘亲说话,
“娘,甚么时候我们家还有笨贼来?”
就听着自己妻子那好闺蜜,对女儿应道,
“你没事儿时,便将老祖宗爷爷送的东西拿到外头玩玩儿,笨贼就会上门了!”
“那……我还能用石头儿砸他不?”
“能,不过不能砸死了,砸个半死就好!”
“好!”
苏屠听了,两道浓眉都快跳出额角了!
他还是头回听见当娘的这么教女儿的,裴千户家里这位千金,自小就力大无比,这同龄的男孩子十个绑一块儿都不是她对手,原就是个彪悍的女儿家了,还遇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亲娘,也不知裴千户是如何管教妻儿的!
苏屠这厢一面快马加鞭赶回北镇抚司,一面心头暗忖道,
“若是回去让桂容少与裴夫人来往,又即便是来往也别带上孩子,也不知她肯不肯听!”
裴千户本事大,养个能砸死人的女儿,他能出来收拾残局,自己可没他那本事,还是严加管教儿子,让老老实实做人吧!
若是以后长大了,敢动不动便把人往死里打,老子可是吃不起官司!
且不论苏屠如何腹诽裴家夫妻的育儿方式,这厢将那浅井鸠带回北镇抚司,往那诏狱里一扔,锦衣卫不愧是大庆朝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衙门,那浅井鸠在外头生猛的跟头猛虎似的,到了这处头一轮开胃小菜吃下来,他便已是哭爹叫娘起来!
这厢是问甚么招甚么,半点儿不耽搁!
只有一点不好,兄弟们下手重了些,整得这小子受了刺激,骇怕的不行,张口闭口都是倭语,弄得他们又半夜去将会倭语的兄弟给叫了一个起床,一面呵欠连天,一面记录着口供,待到第二日天一亮,这浅井鸠的口供就摆上了大都督陆炳的桌案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