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脑子越发昏了,小脸依在他脖颈间,
“甚……甚么事?”
裴赫低低在她耳边说了句甚么,净房里武馨安的声音响起,
“有甚么不敢的,我们……我们不是夫妻么,不是常做这样的事儿么?”
裴赫又低低的说了甚么,武馨安声音又响了起来,
“对哦,平日都是你来,这回我来……就我来!”
武馨安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努努力力的“来”了又“来”,“来”了一宿。
第二日某人一脸餍足的出了房门,她却是觉着浑身上下的骨头似被人拆了一般,趴在床上半日,是捶破了脑袋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答应他一样又一样的花招,且还是自己主动的?
她却是不知晓,之后远在金陵的吴三氿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自家师侄的,信中很是贬低了一番他新酿的好酒,直说是淡而无味,毫无酒力,
“师叔你莫不是酿不出酒来,取了秦淮河的水来充数吧,不过……我还当真在那酒里尝到了些许秦淮河花船上那些老鸨们洗脚水的味道!”
吴三氿气得是哇哇大叫,差点儿就将自己那些新酿的酒给全数砸了,不过看过自家师侄婿的信之后,他是乐得仰天叉腰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老子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信上裴赫对他言道,
“师叔之酒极好,令得饮者酒后不知醉,醒后不知事,能想起自己酒醉时的种种行径,却是决不会想到是此酒所至,依侄婿愚见,此酒乃是居家旅行,阴人暗害的绝佳上品,侄婿可代锦衣卫向师叔订购此酒百坛,现货现款决不拖欠!”
吴三氿见信是抱着自家莲花狠狠亲了一大口,哈哈笑道,
“瞧瞧……老子这手艺,如今可是能养活你们娘俩儿了!”
徐莲花见信又是好笑又是替武馨安担心,
“要不要写信告诉给安安一声……”
吴三氿连连摆手道,
“放心!放心!这是人家小夫妻的情趣,你告诉给了她,倒是讨好了师侄女,却是得罪了师侄婿,如今我们那师侄婿在锦衣卫里做百户,以后说不得还要更进一步呢,还是不得罪为好!”
如此这般竟是悄悄瞒了武馨安许久,直到多年之后武馨安才发觉,这是后话不提!
却说是武馨安浑身酸痛在家里歇息了一日,第二日才有力气去打点铺子,他们的铺子本做的不是正经生意,倒也不急着赚银子,只将东西归整一番,等着客人上门便是,武馨安去了两日见肖桂容与肖奇岳已是上了手,便不撒手不管了。
正这时青云观那处,罗缘道有了消息,说是武当那边的一位师伯回了信,将一本上古的炼丹让人送到了京城来,罗缘道接在手中看了又看,甚受启发,便叫了徒弟也来跟着学,
“你即是做了我的徒弟,自也要学我的本事,这炼丹一道我早年因着好奇,也是狠下了几年的苦功,如今重新拾起来,还要人在一旁帮手!”
这青云观说大不大,说小不大,杂役有些,但罗缘道炼丹时可用的人手除却两个徒弟,还真寻不到旁人了,于是便将武馨安留在了观里,武馨安就叫人送信回去给裴赫,说是这一阵子都要在观里陪着师父炼丹,不能归家。
裴赫自是不甘不愿,不过这乃是师父之命,他自是没有法子改变,无奈只得应了!
武馨安不在家中,他亦是不想回那小院,便索性白日黑夜扎在了前头的公事之上,一气儿审了诏狱里小半的犯人,却是大大的提高了办差的效率,惹得大都督甚是高兴,
“此子果然是个人才,有他在,锦衣卫便如虎添翼!”
这厢隔了几日,又要入宫向皇帝述职便再将裴赫带在了身边。
这一回他们再入西苑,却是远远见得有一顶步辇走在前头,旁边一个体形胖硕的白胖子正陪在一旁,陆炳见状道,
“看来今儿严阁老也要面见陛下!”
皇宫之中只严阁老有皇帝特赐步辇,可以宫中乘坐。
裴赫闻言,黑眸微眯,目光却是落在了那轿边的白胖子身上,陆炳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微微哼了一声,
“严阁老如今已是年迈体衰,耳目不灵了,进宫多要严东楼陪在一旁……”
前头严阁老递了两回乞骸骨的奏折,都被陛下给否了,依着陆炳看来,陛下哪里是离不开严阁老,他是离不开严世蕃啊!
陆炳看了裴赫俊美的面庞一眼,想了想道,
“即是严阁老在前,我们便不用急了,先寻个地方等着吧!”
严阁老与陛下奏对,不耗上一个时辰不会出来,他们就不必在外头傻等了!
果然二人在外头锦衣卫的轮值房中等了足足有一个半时辰,才见得严阁老的步辇出来,陆炳这才起身道,
“走吧!”
二人进去,却是没想到严阁老的步辇出来了,严世蕃则是落后一步,竟是与二人来了个迎面相遇,严世蕃那一只独眼见着陆炳与他身后的裴赫却是陡然一亮,远远便拱手同陆炳招呼,
“大都督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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