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一面墙已经倒塌了,佛像也只剩下半个身子,下雨的时候里面还漏水,不过,这里附近有乡村,能找到吃的,所以,我们师徒三人就在这里住下来。”
“那时候玄月还没有来吗?”乐正弘问道。
泸慧说道:“玄月是在我们在这里住下之后的第三年才来的,那时候我差不多十二三岁吧,已经能记点事了,只是过去了几十年,现在记忆也很模糊。
我记得那天下大雨,寺里面来了一个女人,浑身都湿透了,刚进门就倒在了地上,我师傅和师姐把她抬进了僧房,给她喂了一碗稀饭才醒过来,从那以后,这个女人就在寺里面住下来。”
“这个女人就是玄月。”乐正弘说道。
泸慧点点头说道:“不错,她就是后来恩将仇报的玄月。”
乐正弘急忙问道:“她是什么来头,听说她姓戴,是南安县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家庭变故流落到了关家村一带。”
泸慧摇摇头说道:“我那时候还小,也弄不清楚这些事情,何况他们说的话我也没有听见,反正,后来师傅给玄月剃度并且收她为徒弟,不到一年的时间,玄月就生下了一个女婴。”
乐正弘猜测道:“这个女婴就是戴明月吧。”
泸慧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上,也许是吧,因为这个婴儿在寺里面抚养了三四年以后就被送走了,后来再也没有见过。
玄月剩下孩子之后,在寺里面养了两个月的身体,然后就开始下山化缘了,你没有见过玄月年轻时候的模样,据我师姐说算得上是个绝世美人。
你想想,这么美貌的尼姑下山化缘能不引起男人的注意吗?更何况这个玄月生性风流,走到哪里勾引到哪里,只要是对她有用的男人,她都不会放过。
实际上我师傅和师姐对她的风流本性早有察觉,可当时就是因为玄月能带回来吃的,并且还找人修缮寺庙,所以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年,玄月又生下了一个婴儿,只是这个婴儿生下来没几天就被玄月送下山了,我都没见过几次。”
乐正弘吃惊道:“你的意思是玄月生了两个孩子?”
泸慧一脸不屑道:“岂止两个?你把玄月看的也太老实了,事实上,她这些年生下的孩子根本就数不清楚,只是后来做了住持之后干的越来越隐秘,这些孩子生下之后就被偷偷送走了。
乐正弘吃惊道:“这些孩子现在应该都长大了,你知不知道都在什么地方?”
泸慧哼了一声道:“男孩自然在社会上吃香的喝辣的,至于女孩,玄月压根就不喜欢,有些送人了,有些可能刚生下来就掐死了,现在寺里面年轻的尼姑中就应该有她的女儿,当然,这些女儿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心腹。”
乐正弘听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说以前他只是不喜欢玄月,现在听了泸慧的话之后,觉得玄月简直就是一个妖妇,并且无恶不作。
泸慧继续说道:“在最初的三四年中,玄月也发展了自己的势力,她虽然年纪轻轻,但却开始招收徒弟,名义上拜我师傅为师,可暗地里却听她吩咐。
现在的泸沽、璇玑等几个上了年纪的尼姑都是她那个时候收下的徒弟,这也倒罢了,玄月不仅瞒着师傅收徒弟,还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利用美色笼络了一些有权有势的男人,让他们甘心为她卖力。”
两张奇怪道:“那你师傅为什么不管呢?”
泸慧说道:“我师傅是个心地仁慈的有道高僧,对社会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也不甚了解,再加上玄月为人工于心计,自然蒙蔽了我师傅的眼睛。
后来虽然有所察觉,但大势已去,玄月已经成了气候,已经不是我师傅所能掌控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天躲在僧房里面闭门念经。
可从那个时候起,玄月就越来越放肆了,压根就不把我师傅放在眼里,开始还偷偷摸摸带男人在寺里面睡觉,后来发展到大白天公开宣淫,搞得佛门禁地乌烟瘴气。
我师姐就是因为不堪玄月一个老情人的骚扰、同时又对师傅的隐忍不满,所以离开了白云寺,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我甚至怀疑她很有可能在半道上被玄月派人害死了,因为她担心自己的荒淫无耻的丑闻会被传出去。”
“这个只是你的猜测,并没有证据。”乐正弘说道。
泸慧摇摇头说道:“反正我没有指望我师姐还活在人事,我等了几十年,盼望着她回来,可直到今天都没有回来。”
乐正弘这时忍不住有点同情起泸慧来,心想,这老尼姑一辈子也不容易,从小就被人遗弃,后来又生活在玄月的淫威之下,几十年都不敢透露内心的秘密,可谓压抑已久,所以,只能靠研读经文来麻痹自己的灵魂。
只是不清楚在隐忍了几十年之后突然想着要报仇了,不知道是上次警察来白云寺搜查让她产生了希望,还是她觉得报仇的时机已经成熟,难道她把自己当成能够了却她心愿的人选?
“那玄月究竟是怎么害死你师傅的?”乐正弘问道。
泸慧愤愤道:“玄月想篡夺住持的位置已经昭然若揭,只是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后来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什么机会?”乐正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