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去救鲁大鲁二兄弟俩的时候,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去的。
当时他就是想,只要能保住鲁大鲁二兄弟俩,他就是死也值了。
可这会儿,他已经不那么想了。
他被井瞬说服了。
他想回去找他女朋友。
他想把他家的公司夺回来。
他想东山再起。
他希望他可以和他的女朋友重新开始,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可如果他死在这里,他就什么都没了。
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再也见不到她的女朋友。
再也拿不回他的公司。
他再也没了视死如归的豪迈,他满脑子想的只有不甘心。
鲁大鲁二又围着他哭嚎,说怎样怎样对不起他,怎样怎样连累了他。
他一句话都懒得说。
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事已至此,他和鲁大鲁二都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等着任人宰割。
他们被绑着,在地上躺了一夜,原本身上就有伤,被捆成粽子,在阴冷的地上挺尸了一整晚,天亮之后只剩下半条命。
就鲁大鲁二絮絮叨叨,你一句我一句的担心鲁冰冰的手术今天会不会如期进行的时候,地下室的房门响了。
严峻晔动了动身子,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靠在墙上,朝门口看去。
简时初带着萧雨和已经从衢阳国赶回来的萧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严峻晔看着简时初,浑身发麻,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他今天是生是死,全都在眼前这个人一念之间。
简时初缓缓走到严峻晔和鲁大鲁二眼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人,冷傲睥睨的姿态,犹如俯瞰众生。
严峻晔的喉结紧张的滑动了几下,咽下一口口水,润了一下涩疼的嗓子,“七爷……”
鲁大鲁二挣扎着挪动身子,挡在严峻晔面前,争先恐后说:“不关我们老大的事,我们老大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我们做的,你想报仇,冲我来!”
简时初瞥了二人一眼,嗤笑了声:“倒是挺讲义气。”
“七爷,”严峻晔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认打认罚,欠井少的钱,回头我把酒吧卖了,一定还给井少,只求七爷留我们一条命,毕竟……”
他看了眼简时初的神色,小心翼翼说:“毕竟……我们罪不至死!”
“行吧……”简时初瞥他一眼,淡淡说:“我查过了,你们说的话,都是实话,我不为难你们,你的债,昨晚还过了,他们俩的债,现在还,还清了,你们就可以滚了。”
严峻晔说:“感激不尽!”
简时初退后几步,几名保镖上前,手脚利落的扒了鲁大鲁二的衣服,然后退后。
萧卫身边的一名保镖上前,伸手抽出腰间的鞭子。
这个保镖叫萧安,从小喜欢玩儿鞭子。
鞭子就缠在腰带上,白天从来不离身。
他大步走到鲁大鲁二身前,别人眼一花,还没看清楚,他就四五鞭子甩了出去,打的鲁大鲁二嗷嗷惨叫。
鲁大鲁二可没严峻晔那骨气。
严峻晔昨晚也被打的要死,可为了最后一丝颜面,他咬紧了牙,一声没吭。
鲁大鲁二不管那个,疼了就叫,叫的杀猪似的,扎人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