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简时初重重磕下头去,哽咽说:“七爷,求您原谅我大哥,是我不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偷了副教官的匕首,那把匕首,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不知道那把匕首,为什么会流落到帝国,流落到副教官手中,自从我在副教官手中见了那把匕首之后,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想把它找回来……”
“找回来?”简时初挑眉,“是找回来,还是偷回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辛典跪直身子,狠狠给了自己几记耳光,哭着说:“我是失心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满心想的都是那把匕首,我有心开口向教官要,可我知道,那把匕首价值不菲,教官与我无亲无故,怎么可能愿意给我?我一时鬼迷心窍,趁教官不注意,将匕首偷到了手中……”
他越说越羞愧,满脸羞惭,无地自容,“教官查到那把匕首在我们寝室时,我原本要认罪的,可大哥抢先一步认罪了,大哥说我身上有伤,再挨五十鞭会死掉,他说他是当哥哥的,没看出我的异样,没阻止我犯错,他也有错,他要替我受罚……”
他哭的泣不成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不肯,大哥就生气了,说他已经认罪了,我再认罪,两个人都要挨罚,谁也逃不了,他一片苦心就白费了,我没办法,只好听大哥的话,可匕首真的是我偷的,大哥是可怜我肋骨断了,怕我死了,才会替我认罪,我们不是故意破坏训练营的规矩!七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您怎么罚我,我都认,只求您原谅我大哥!”
“真是兄弟情深啊!”简时初讥诮的勾唇:“我快要忍不住为你们鼓掌叫好了!”
跪在地上的六人,都听出他语气里浓浓的嘲讽,深深的低下头去,心中仓惶忐忑。
他们六个,身上都是烙印了简家家徽的。
简家人不能任意处死帝国公民,但却可以任意处死他们。
因为他们是衢阳国人,在衢阳国,奴隶的命不值一文,当主子的可以随意打杀。
换句话说,他们六个的性命,全都捏在简时初的手中。
简时初让他们生他们就能活下去,简时初要他们死,他们活不过明天天亮。
如果是以前在衢阳国,活着也是受苦,人生看不到任何希望,死也就死了。
死或者还是一种解脱。
可是自从跟着简时初来到帝国,他们住着华美舒适的房子,有专门的佣人伺候他们,给他们洗衣做饭。
他们每天只要学习和训练就行了。
训练的确艰苦卓绝,可训练完之后,他们可以洗热乎乎的热水澡,可以吃最美味的佳肴,可以谈天说地,甚至还可以看电视玩游戏。
除了他们训练比平常人苦,他们和平常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甚至,他们的生活待遇要比平常人家的孩子要好的多。
而且,教官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成才,日后可以通过层层选拔,成为小少爷的左膀右臂,他们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就像简七爷身边的萧影和萧卫一样,光芒耀眼,无数人嫉妒羡慕。
那是他们以前从来不敢肖想的人生。
他们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才能在山中遇到简时初夫妇。
他们尝过人世间最大的苦,看到过人世间最险恶的人心。
因此,他们比其他学员,更用心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