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前世的经历,鱼晚棠对乐娇娇始终讨厌不起来。
人的出身无法选择,但是不认命,为了自己的将来拼尽全力的女人,又没有主动去害人,这样的人是应该被尊重的。
而且乐娇娇处事,确实八面玲珑。
她就是有本事讨瑞王欢心,而且她也把瑞王伺候得很好,尚时宴偏要说三道四,多让人讨厌。
鱼晚棠知道尚时宴的想法。
他想让瑞王找个高门贵女,日后成为他的助力。
可是,自从瑞王决定让乐娇娇成为侧妃的那一刻起,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瑞王肯定早就想清楚了,只有尚时宴还执迷不悟。
再说,瑞王身体不好,也不得宠,基本无缘角逐那个位置。
既然不想参与角逐,去找什么高门贵女?
唯恐不被人忌惮?
他什么都没做,都被刺杀;他要做点什么,那还不是终日刀光剑影?
而且这些事情,归根结底,应该让瑞王来决定,你尚时宴为什么要那么讨人嫌?
崔霜不是很赞成鱼晚棠的说法。
她觉得乐娇娇的出身实在太不堪。
但是崔霜这种聪明的女人,是不会为了乐娇娇这种人,去和自己小姑子发生争执。
因为这毕竟都是别人家的事情,自家人犯不着为此争得脸红脖子粗。
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鱼太傅让梁氏帮他准备朝服。
一家人都很惊讶。
鱼太傅“咸鱼”很久了,一直称病不去上朝,估计都没有他的位置了,怎么又突发奇想,要去上朝了?
鱼晚棠想,该不会因为她要和霍时渊成亲,父亲觉得对方门第高,有了压力吧。
其实真的不用。
他们的婚事,完全是因为她和霍时渊两情相悦。
李王妃那么讨厌她,不管娘家人做什么,她依旧都会看不上。
所以,要是因为这个原因,鱼晚棠就打算劝他别去了。
鱼太傅愁眉苦脸,“我也不知道。皇上今日让人带了口谕来,让我明日散朝之后觐见。”
一家人各有猜测,但是谁都不确定。
“爹,您该不会是要升官了吧。”鱼景行一边往嘴里扒着米饭,一边没心没肺地道。
“胡说什么?我这几年淡出官场,无所建树,要是这样还给我升官,岂不是寒了那些兢兢业业,却还不能升迁的官员的心?”
鱼晚棠被亲爹大义凛然的话逗笑。
行吧,虽然亲爹躺平了,但是他有数啊。
比起那些干活时候躲很远,邀功时候跑前面的人强多了。
“那皇上找您做什么?”鱼景行把腌小黄瓜咬得脆响,“大嫂,这个好吃,明年让人多腌点。”
“二弟喜欢就好,我那里还有不少。”崔霜笑道。
“那给我一坛,我带到神机营下饭。”
“好。”
“我要是知道皇上要找我做什么,还用愁吗?”鱼太傅吹胡子瞪眼。
在这个家里,长子说了算,女儿又是手心里的宝,所以可怜的鱼景行,就成了亲爹唯一能骂的人了。
反正鱼景行皮糙肉厚,脸皮也厚。
“不知道您愁什么?说不定是好事呢!”
鱼太傅骂他朽木不可雕也。
鱼景深道:“爹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应该不会有大事。”
不看僧面看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