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棠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们应该在一起?
至少,她是不是应该往他那边迈一步,在霍时渊已经朝着她跨过千山万水的情况下?
鱼晚棠动摇了。
好容易做的决定,在见到霍时渊之后,就被轻易动摇了。
鱼晚棠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抱着头把自己砸在被褥之间。
她要静一静,好好理顺一下。
她和婉仪公主不一样。
婉仪公主遇到感情上的事情,会寻求帮助,问别人的意见。
但是鱼晚棠不喜欢问别人。
她要自己想明白。
因为她觉得,其他任何人也都不了解她和霍时渊相处的日常。
所以,他们的建议,也不见得就是对的。
她终究是要自己面对生活的,所以觉得最终还是要自己来做。
再说霍时渊,被银芒喊出去之后,明显不悦,皱眉斥道:“什么密信,非得我回去拆?你替我拆了看不就行了?”
纯属浪费他和鱼晚棠独处的时间。
他觉得鱼晚棠已经被他说动了,若是再努努力,说不定能一举抱得美人归。
再说,他对银芒,也绝对信任,除了感情这件事之中那些细微的情绪变化,其他不管公事还是私事,他什么时候瞒过银芒?
银芒自然也明白。
霍时渊很重感情,而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也是为什么银芒对他死心塌地。
——既是兄长一般的存在,又是能引他走向光明前程的明主。
“这封信不行。”银芒道,“信封上特意写了,只有您能看。”
霍时渊眉头紧紧拧成川字,“是谁的笔迹?”
“是……是蒹葭的笔迹。”
蒹葭是李王妃身边的人。
准确地说,那是霍时渊安插在李王妃身边的丫鬟。
蒹葭是淮阳王府家生子,性情乖巧柔顺,周到细致,所以来到李王妃身边后,很快就取得了李王妃的信任。
对于府里的老人,都是自己当初亲自挑选的,李王妃往往不设防,而且对于他们的后代也极为关照。
在对待自己人方面,李王妃是挑不出毛病的。
她并不知道,蒹葭是霍时渊的人。
蒹葭来信,那肯定就和李王妃有关;她特意写明不许别人看,难道……
难道她在信中,写的是“家丑”?
霍时渊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受,这封信,一定和母妃的反常有关系。
所以他没有再停留,直接跟着银芒回去。
“信在你抽屉里,这是钥匙,我来打开。”
银芒打开抽屉,把密信取出来,恭恭敬敬地呈给霍时渊,然后往门口的方向退了五六步。
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他肯定不看。
霍时渊撕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两张信纸。
他先看了第一封信的内容,眉头更加紧蹙,甚至整张脸都拧到了一起,脸色难看。
然后,他又抽出第一张信纸,直接看向第二张。
就一眼,霍时渊的脑子“嗡”地一声,脸色瞬时变得极度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