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锅子,月华似乎后知后觉地想起安慰鱼晚棠:“你也不用担心。世子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吃亏,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
鱼晚棠勉强笑笑。
霍时渊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
前世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是赫赫战功,但是也让人心疼。
霍苓低声道:“我给爹做的生辰礼物都还没送出去,等着爹回来再给他。”
敏感的她,在更早之前就猜测,霍时渊或许被什么棘手的事情缠住了。
那她就乖乖的,不给爹添麻烦。
霍苓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对霍时渊能够收养她,一直很感激。
“好孩子。”鱼晚棠摸了摸她的头道。
吃过锅子,月华在鱼晚棠这里又睡了一觉。
她心大,虽然说生气银芒的隐瞒,但是也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多大。
鱼晚棠就带着霍苓在旁边做针线,同时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
鱼晚棠一直知道霍苓早熟,但是还是在她犀利的问题之下毫无防备地丢盔弃甲。
霍苓问:“姐姐,你和我爹,是不是闹僵了?为什么呢?”
鱼晚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姐姐,如果我爹和你道歉,你能原谅他吗?我爹很喜欢你的。他还偷偷画你的画像,他把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都好好收了起来,谁也不让碰。”
“我的东西?”
“嗯。”霍苓点点头,“他拿走你好几条帕子,还有香囊,还有绢花……”
鱼晚棠都不知道她丢了那么多东西。
原来,霍时渊还是个小贼。
好想揭穿他,看他洋洋得意狡辩的样子;他甚至还会占便宜……
“姐姐,我爹真是很喜欢你。而且世子府,除了月华姐姐外,真的没有过其他可以亲近我爹的女人。”
小家伙很用力地撮合他们。
鱼晚棠苦笑。
是她不想和霍时渊好吗?
不是。
“好,我知道了。”她不忍心拂霍苓的好意,答应一声,转而却岔开话题,问她平时在家都做什么。
霍苓乖乖都回答了。
阳光透窗而入,给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两人说话都温声细语,一派和谐的景象。
月华美美地睡了一觉,见银芒还没来接她,就在屋里逗吱吱玩。
一时之间,猴跑人追,竟说不出来谁比谁更欠儿。
夕阳西下,鱼晚棠都已经命人准备晚饭的时候,银芒终于姗姗来迟。
月华在他面前也不会转弯抹角,直接叉腰开骂:“你有事情竟然瞒着我!”
银芒一愣,随后求救地看向鱼晚棠。
——他瞒着月华的事情有点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件。
鱼晚棠见状问道:“我听说,世子带兵北上,对付瓦剌了?”
不经过皇上,这其实是大罪。
不过淮阳王父子俩那般张狂,应该也不会考虑皇帝。
鱼晚棠现在就想知道,霍时渊为什么北上。
这个决定,太突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按理说,他们一家久别重逢,应该共享天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