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棠觉得很煎熬。
可是其实,也就等了半天多的功夫。
傍晚时分,地牢那边有人匆匆忙忙来禀告淮阳王:“王爷,世子突然高烧,请您示下!”
这些人也都明白,淮阳王把霍时渊关了那么长时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能把他如何?
无非是等霍时渊妥协认错,淮阳王有了台阶下,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总不能,真为了一个奴婢,就打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哪怕这个儿子,他不待见,可是那终究是他的嫡长子。
所以发现霍时渊高烧昏迷的时候,看守的侍卫是真的慌。
霍时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肯定要陪葬。
淮阳王起初还嘴硬,“发烧找本王做什么?本王是大夫吗?”
赵哲上前替那不敢回话的可怜侍卫道:“王爷,找大夫也要先得您许可……”
“去给他找个大夫。”淮阳王不耐烦地道。
鱼晚棠替他倒了一杯茶,他嫌烫。
鱼晚棠换了一杯,他又嫌太凉。
总之,淮阳王整个人都很暴躁。
鱼晚棠心里也着急。
她一向相信安大夫的医术,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却始终无法全然放心。
她在想,什么时候那些人会发现大夫束手无策,然后请淮阳王过去,到时候她就可以一起跟着过去了。
结果过了约莫一刻钟,继妃就派人来请淮阳王回去。
“王爷,娘娘说她身体不舒服。”忆冰道,“请您赶紧去看看。”
鱼晚棠以为淮阳王会拒绝。
但是她猜错了。
淮阳王去了后院。
鱼晚棠这会儿不敢乱跑,尤其不敢再往地牢去。
她只能焦急地等消息。
她从天黑一直等到天亮,等到了来找淮阳王的侍卫。
可是淮阳王还没从后院回来。
侍卫很着急,恳求鱼晚棠帮忙找淮阳王。
“世子高烧不退,情况凶险,大夫换了五六个,都束手无策。麻烦姑娘帮忙禀告王爷……”
他们不敢去内院碰壁。
因为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得罪淮阳王,最多脱层皮;但是如果得罪王妃,那除了脱层皮,恐怕都没有机会继续留在王府。
所以侍卫急得一头汗,也只能来求鱼晚棠帮忙。
鱼晚棠正在等这个机会,闻言略假装斟酌后便答应了。
她去后院找淮阳王。
忆冰听说她来了,出来冷嘲热讽,让她等着,神色分明在说,你奈我何?
鱼晚棠瞥了她一眼,然后对着正院大喊道:“王爷救命!世子病危!”
“你,你活腻了!”忆冰气得花枝,手指几乎点到了鱼晚棠的鼻尖上。
鱼晚棠却不理她,继续大声疾呼。
忆冰喊人拉她:“来人,这贱婢打扰王爷王妃娘娘休息,还不把她拉下去!”
鱼晚棠却继续喊。
她的努力是有用的。
“住手。”淮阳王从屋里走出来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