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棠故意磨蹭。
等熬好醒酒汤,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她觉得时间还有点短——从霍时渊的角度来估算的话,所以她还在外厨房帮忙摘菜备菜,拖延时间。
直到,赵哲派人来找她。
鱼晚棠端着醒酒汤回去。
书房的门窗都开着,继妃已经带人离开。
淮阳王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榻上,酒气呛人。
如果不是他胸前还起伏,鱼晚棠几乎都要怀疑他醉死了。
赵哲斥道:“熬个醒酒汤,怎么这么慢?”
“奴婢知错。”鱼晚棠忙道。
赵哲瞪了她一眼,让她把醒酒汤放在边上,帮忙把淮阳王扶起来。
赵哲坐在淮阳王身后,用身体给他做靠枕,又让鱼晚棠把醒酒汤端给淮阳王喝。
鱼晚棠原本想用汤匙喂,但是淮阳王却忽然抢过碗,把整碗汤一饮而尽,然后把碗给砸了。
鱼晚棠默默地收拾了,然后退出去。
赵哲还在屋里低声和淮阳王说着什么,似乎在哄他,要他睡一觉。
赵哲事先就知道,淮阳王会醉酒。
难道每次他们夫妻敦伦之后,喝酒都是必备项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淮阳王不情不愿,似乎被继妃勉强。
不过鱼晚棠因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笑。
从来都是男人勉强女人,她在霍时渊面前,在男女之事上,就被他彻底碾压,毫无招架之力。
淮阳王的身形,对上继妃,应该也是掌握主动的那方才是。
只是做完那件事情之后要喝酒,这种癖好之前她没听说过。
赵哲在屋里待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出来,低声对鱼晚棠道,“王爷睡下了,约莫着得半夜再起。你先回去休息,免得半夜伺候的时候打盹儿。”
“是。”
鱼晚棠回到自己房间,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又从前到后仔细捋顺了一遍。
有问题,淮阳王肯定有问题。
自己今日,也真是胆大妄为。
但是到目前为止,看起来她是赌对了。
淮阳王和继妃之间,另有隐情。
鱼晚棠沉不住气,或者说,她和淮阳王不一样,不想什么事情都瞒着,藏在心里。
前世的教训,还不够惨吗?
尤其对霍时渊,她没有打算保留。
所以,鱼晚棠等天黑之后,在如意的照应下,又去看了霍时渊。
她把给他带的香肉卷饼递给他,“趁热吃。”
霍时渊接过去咬了一口,满口肉香。
“我有事要和你说。”
说这话的,却不是鱼晚棠,而是吃东西的霍时渊。
“嗯?你说。”
“我等得不耐烦了。”霍时渊道。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有耐心和父王耗下去。
但是有鱼晚棠在,她还活在继妃的监视下,霍时渊就难以放心,牵肠挂肚。
“那世子打算回京?”
“喊我时渊。”霍时渊又不高兴了。
鱼晚棠舌尖打结,半晌后才讷讷道:“时渊——您打算回京了?”
“我想逼一下父王。”霍时渊自嘲地道,“我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试探。”
如果成功自然皆大欢喜,父子澄清误会,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