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求医的话记住一点,安大夫喜欢老实人,不喜欢人故作聪明,所以求医要诚心。”
尚时宴点头:“多谢提醒。”
果然,他就说,鱼晚棠和淮阳王世子之间有些不对劲。
鱼晚棠没有一口回绝,就很能说明问题。
“借船的事情……”鱼晚棠心想,礼尚往来,我帮你,你也该帮我,不是吗?
“可以。”尚时宴道,“明日我去和王爷说,请他分一艘大船给你,王爷应该会应允。”
看,有了交换价值,态度立刻就明朗了。
鱼晚棠行礼道:“如此就有劳大公子了。不打扰您休息,我先告辞了,明日再见。”
“等等——”
“大公子还有吩咐?”
尚时宴欲言又止,最后道:“无事,天黑路滑,鱼姑娘慢些。”
鱼晚棠对他点点头,带着她的人离开。
尚时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其实他刚才想问鱼晚棠,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选择,比如他,比如其他很多名门公子,却偏偏选择了霍时渊那样一个名声扫地的男人?
难道,她只看脸?
不过尚时宴想,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谈起这个话题,所以他到底把这个问题给咽了下去。
站在对瑞王好的角度,他们和鱼晚棠能说得上话,鱼晚棠在霍时渊面前能说得上话,对他们是好事。
区区一艘船,并不算什么大事。
卖个人情也不错。
“尚大人,王爷又咳醒了,咳得很厉害,痰里还带血丝。”瑞王身边的小厮寒烟急匆匆地从屋里跑出来,看见尚时宴在门口,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带血丝?”尚时宴的脸色顿时变了,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道,“去找大夫来!”
“王爷说没事,不要兴师动众了……”
“去请大夫!”尚时宴厉声道。
寒烟其实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称是,喊人去找随行的大夫。
“王爷!”
瑞王坐在床边,因为刚剧烈的咳嗽过,脸上浮起一层红意,却依旧难掩病态。
“时宴,我没事。别惊动大家了……赶路辛苦……”
“王爷,”尚时宴打断他的话,单膝跪在床前,“这些人,都是仰仗您活着的,您不要那般客气。您保重身体,才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寒烟说,您刚才吐血了?”
“咳咳咳,没有,他一贯胆小不经事,遇到事情就慌慌张张的,我刚才咳嗽的时候,可能碰到了嘴唇,不要紧。”
可是尚时宴,却并没有从瑞王唇上发现伤口。
“你刚才在外面和人说话吗?”瑞王问,“我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惊扰王爷了。”尚时宴道。
“无碍,你快起来,我说了没事,不用慌。你在外面和谁说话?有事吗?是不是船只不够?那就让人再去找几艘小点的……旅途劳顿,尽量让大家都有个休息的地方。”
原本瑞王是不需要这么多船只的。
但是他体恤下属,希望众人都能好好休息,所以特意多订了几艘。
鱼景深原本和他就是朋友,更兼感激他在婚事上的帮忙,所以把东林书院的干股,给了他一成。
瑞王现在,手头宽裕多了。
他是个豁达的性子,宠辱不惊,贫富安然,现在有钱,就想让跟着他的人都舒服一些。
“是,鱼姑娘。”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