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的喧嚣突然传了进来,压过了曹吉祥的声音。
却是谢老捻提了一个被关押的都督佥事,诉说自己的后悔,不该招惹苏城,让众人都听的高兴起来了。
曹吉祥眉头一皱,神情不悦:
“怎么又是夸赞苏城的,这京城内已经是如此阿谀奉承于他了吗,还是说他的眼线太多了?”
徐有贞没有接这话茬。
朱鉴无奈,只得回答了:
“倒也不是,说话那个是天牢狱卒,前几日斩了不少贵人,这帮子穷鬼爱见当官的被杀,所以就喜乐起来了。”
曹吉祥冷哼了一声:
“都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狗东西。”
“两位大人,咱家此来,是带了太后口谕的。”
朱鉴与徐有贞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喜。
曹吉祥见两人的模样,于是继续说了:
“这次吏部天官王直去职,让太后在朝内失了一大臂助,后面的天官人选,太后属意朱大人,稍后太后也会下懿旨,让人在朝堂上推举朱大人。”
朱鉴差点儿笑出声来,这是人在家中坐,饼从天上来啊。王直去官去的好啊,他该早点儿去才好。
“下官谢太后天恩,必肝脑涂地以报。”
徐有贞鄙视的看了朱鉴一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堂堂的寺卿,竟然肝脑涂地。
玛德,要是让我当天官,我也肝脑涂地。
曹吉祥看向旁边的徐有贞:
“太后收到消息,说皇上属意王文出掌吏部,太后的意思是待王文登上吏部尚书之位后,就推举徐大人出掌左都御史,然后再将王文给拖下来。”
徐有贞有些迟疑:
“曹公公,下官只是一介翰林,出掌左都御史,怕是力有不逮,亦且朝中无人,左都御史又是七卿,这怕是很难啊。”
徐有贞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出身翰林,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做过一任御史,不要说左都御史,就连佥都御史都够不上,孙太后给他画的饼有点大,他吃不下。
曹吉祥不同意了:
“徐大人,令座师贵为工部尚书,岂会不为汝张目,再有两位七卿大臣开口,其余于谦沈翼也不会阻拦,此事就成了。”
徐有贞闻言仔细思量了一下,加上座师,那就是三位七卿,王文不算,于谦沈翼基本是不问兵户两部以外的部务,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好,下官应了,曹公公若是有别的安排,下官也好提前支应。”
曹吉祥赞赏的看了徐有贞一眼,还是这位大人上道,知晓凡事都需要活动。
“徐大人这些日子切记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现在王文登上吏部尚书之位的呼声越来越高,给你的造势也将起。”
……
这时候,苏城正在兵部,还未下衙。
一个兵部郎中手拿文册,快步进了司务厅。
“王爷,尚书大人,河南道山东道巡河兵备急报,沙湾堤坝不稳,恐有今夏决堤隐患。”
于谦与苏城对望一眼,提议说着:
“那不如奏请陛下请专人治河。”
苏城点了点头:
“我听闻翰林学士徐有贞精于治河,可令他即刻出任总管,治理沙湾。”
于谦点了点头:
“此我也有耳闻,王爷,不如明日你我一同奏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