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现在是论你不敬太上皇之罪,与我曾任甘肃总兵何干,你不敬太上皇,其罪当诛,还不速速向太上皇请罪。”
任礼看着苏城,声音高亢。
苏城面向任礼,不再克制身上的杀意,声音也随着周遭的空气变的冷厉下来::篳趣閣
“任礼,你可要想好了,给太上皇做狗不是你的错,冲出来咬我,那可就是你的错了,你,可要想好了。”
话音落下,任礼面对苏城,就感觉一股如山岳般的力量压在胸口。
胸口的重压瞬间就让他想到了十二年前,自己还在定西侯蒋贵军中,追随英国公张辅征讨西南,迎战叛军中的一个高手的情景。
杀意如同实质一般,割在脸上,彷佛如刀子划过,在脸上划出好几道血口子,若不是有定西侯在旁边分担了压力,任礼怕是已经死在那次的大战之中了。
现在,任礼怕了。
对面的苏城杀意滔天,冰冷肃杀。
任礼到了嗓子眼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害怕自己一张口,就泻了胸口累积的气势,再无与苏城对阵的勇气。
“咯吱吱……”
任礼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双腿战战的硬撑。
朱祁镇听着苏城的喝问,却没有听到任礼的回答,心中有些不悦,宁远伯刚才夸口自己在战场上是多么英勇,苏城若是敢面君不跪,几句话就能让苏城跪下。
任礼这是要用沉默让苏城害怕到跪下吗!
抬头,看到了双腿战战的任礼,朱祁镇心中一下就咯噔了。
这个,任礼他,似乎有些不妙啊。
苏城啥也没干,他就双腿战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勇个屁啊,被苏城一瞪眼就吓成这样,比自己还不如。
老子起码还没有双腿战战。
朱祁镇心中庆幸。
“扑通”
忍耐不住的任礼终于跪在了地上。
“任伯爷,何故行如此大礼。”
苏城揶揄的声音在任礼头顶响起。
任礼只觉头顶的压力一轻,压在胸口的千斤重担一下就没了踪影,凛冽如刀的杀意也没了踪影。
“呼呼呼”
任礼重重的喘着粗气,彷佛溺水的病人刚刚被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末、末、将僭越了!”
任礼头上,汗水涔涔而下,整个人彷佛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他低着头,不顾朱祁镇的鄙夷,头也不抬的向苏城说着。
干不成朱祁镇的事儿,顶多是被削掉官职,但是直面苏城的杀意,可是真的会掉脑袋!
刚才那一刻,任礼很确信,若不是自己泻了胸中的气势,怕是苏城下一刻就会暴起杀人。
自己小命差点儿交代在这儿啊。
苏城起身,脸上不见喜怒:
“错了那就这样吧,归京的事儿,陛下不用操心,礼部做了仪注,咱们只要按着仪注走,自然不会错。”
“陛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告退了。”
苏城起身,躬身向朱祁镇微微一礼,退了出去。
朱祁镇看着苏城退走,不满的斥责了任礼:
“任礼,刚才你怎么向我保证的,怎么等苏城到了面前,你反倒怂成个废柴了!”
“今儿你要是不给朕一个交代,朕今儿让你好看。”
任礼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门口方向,声音嘶哑干涩:
“嘿,陛下,您不会武功,可能不知道苏城的厉害,我这样跟你说吧,刚才若是苏城愿意,一巴掌就能把我扇死在这儿。”
“一手指头,就能把你戳死在这儿。”
任礼脸上满是病态的光芒,语气嘶哑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