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冷哼一声:
“废物玩意,你是几号去宣府的,几号到开平的,几号到哈拉和林的,又是几号到大同呢?”
“难道说你隔着宣府,就跑到大同来了?”
武大头明白过来,急忙说了:
“末将是走了一条近道,由一个瓦剌部的向导引着,走到大同的。”
苏城点了点头,吩咐武大头说了:
“我借调你的兵一用,马驹,带你手下最精锐的夜不收,跟着这些团营兵,把这条近道找出来,探明能不能让大军通过。”
武大头跟马驹急忙应了。
苏城又吩咐了几句,司务厅内的武将各个起身领命,回去调兵遣将去了。
第二日,陶瑾亲自领兵,护送杨善的灵车归京。
大同街道上,果然挤满了送行的老百姓,各個商铺外,都挑起了白色的灵幡,有些酒楼的掌柜,更是在屋顶上撒下沸沸扬扬的纸钱。
苏城站在城门楼上,看着灵车穿过长街,出了门楼,一直向着南方而去,这才吩咐旁边的任遥:
“传信回京,让我那个管家给杨善送上一份供品,杨善的死,跟本将有些关系。”
石头在旁边不解的问了:
“跟公爷你有啥关系?”
“我可听武大头说了,若不是杨善在瓦剌多次提了你的名号,也先早就把他们一行人给砍了。”
苏城没有说话,为什么跟我有关系,你们当然不知道。
前世,杨善出使瓦剌,在没有景泰帝旨意的情况下,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的说动了也先,将朱祁镇送归。
不过这一世,因为自己的缘故,多次陈兵边境,掳掠使团的金银,刻意压制也先,埋下阿拉知院这颗钉子,让杨善上次不但无功而返,还受了屈辱对待。
年纪将近七十岁的老人,能硬撑着走上这一趟,已经不容易了。
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老人还有八年的时间好活。
可惜,他跟自己不是一伙的,没有办法。
南宫复辟的罪魁祸首,第一个已经倒下了。
……
三日后,陶瑾护送杨善的灵枢,到了京城。
收到消息的景泰帝辍朝三日,祭奠杨善。
在杨善将要出殡那一天,更是亲自出宫,驾临杨府,给杨善送行,并当众宣布圣旨,赐杨善二子为锦衣卫千户。
三日后,大朝会照常召开。
这一日,京城百官,齐聚文华殿内。
朱祁钰端坐御座之上,纠仪御史三鞭之后,中官成敬宣布有事奏事,无事退朝的开朝词,大殿内就开始乱了起来。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第一个站了出来:
“臣启陛下,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善,奉旨出使瓦剌,为瓦剌人毒害,死于哈拉和林,请陛下降旨意,责问瓦剌部。”
宁阳侯陈懋出列,重重咳嗽了几声,也奏事说着:
“臣附议,瓦剌部胆大包天,竟然敢谋害朝廷重臣,陛下不但要下旨申斥,更是要传令边军,随时准备北上,攻略瓦剌。”
宁远伯任礼也出班奏事:
“臣附议,陛下当传旨忠国公,命忠国公北上,攻取瓦剌,打下哈拉和林,给瓦剌部一个狠狠的教训。”
兵部尚书于谦出列奏事:
“臣以为此事不妥,往日征发,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瓦剌是草原蒙古诸部中最大的一个部族,若是要攻取瓦剌部,就算是忠国公出手,也需要数十万人马,才能拿下。”
“征伐瓦剌,还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