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奔逃数日,终于追上了押运金银粮秣返回部族地的队伍,这支队伍有护卫的部族兵约六千人,加上也先带回来的两千溃兵,总兵力也上了万人。
押送队伍携带的金银很多,吃食美酒都有,让也先恐惧的心有了安慰。
苏城虽然可怕,他还能追上草原不成。
“来,喝酒,大皇帝陛下,有你在,我就是无忧的。”
也先举起酒杯,向朱祁镇敬酒。
朱祁镇急忙端起酒杯,一气儿喝了干净,因为喝的急了,呛到了嗓子,一连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平静下来。
巴图布赫大踏步的进了营帐,禀报着说了:
“侯爷,有哨探来报,说是在五里外遭遇了明军夜不收,而且看对方的表现,虽然不是咱们在居庸遇上的好手,但也是哨探中的好手。”
也先摆了摆手:
“不可能,居庸关距离此地数百里,明军已经多少年没有出塞了,明军根本不可能来这儿。”
说着,也先把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哨探报来的是杨洪的队伍,还是明人叛军,都有待商量。”
“传我军令下去,哨探精骑一旦发现明人夜不收,就地剿灭即可,不必再行上报。”
“继续饮酒,继续乐,饮酒。”
也先乐呵呵的继续饮酒,与朱祁镇觥筹交错,互相安慰。
朱祁镇饮了两杯之后,终是有些忐忑不安:
“太师,明人向来狡诈,还是要去看看的好,万一真的是苏城领明军来攻,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在草原上被击溃。”
“嘭”
也先恼火的一把将杯子按在了桌子上,整个人仿佛将要暴发的独狼: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
“你是什么东西!”
“敢来教我!”
朱祁镇被吓得噤若寒蝉,立即就不敢再说话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也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太阳照在帐篷上,把帐篷内照的暖烘烘的。
也先穿衣起身,吃了几口早饭,啃了一根羊腿,这才想起来昨夜的事,问着巴图布赫:
“我昨夜向明朝大皇帝发火,他没有什么怨言吧?”
巴图布赫闻言得意的一笑:
“太师,那只是个俘虏,他能有什么怨言。”
“要不是太师强行压制,谁会把他当成尊贵的客人。”
也先闻言满意了,明朝大皇帝不过如此,被自己骂的跟三孙子一样,还不是要乖乖听话。
“对了,后面哨探精骑有没有带回消息,与那些明军夜不收交上手了吗?”
“没有。”
巴图布赫说着。
“昨夜派出的几队哨探,都在今天早上回来了,没有抓到那群夜不收。”
“刚才赛刊王大人又派出了一批,都是部族中的勇士,赛刊王亲自领队,他想要看看究竟是哨探谎报军情,还是确实有明军夜不收。”
也先摇了摇头,把啃干净的骨头丢在一边,脸上肌肉扭曲。
“能有什么明军夜不收?”
“有,也不过是三两个罢了。”
“自永乐以来,多少年了,明军片军不入咱们草原了?”
“苏城再是善战,也调不动畏战如虎的明军,北上草原,呵,不可能。”
也先说着,走出了营帐,指着外面的军马兵勇:
“苏城再是无智,也该知道,平原野战,他的车兵步军骑兵,根本不是我瓦剌精骑的一合之敌。”
说着,也先仿佛是给自己打气一般:
“苏城是名将,不会这么不智,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呵,这次我是不用畏惧苏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