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军平了阿拉知院的大营,苏城刚刚吩咐收拾大营,让鏖战一夜的骑兵先休息,范广就半身鲜血的从外面进了大营。
“侯爷,侯爷,你说我抓住谁了?”
范广冲进营帐,满脸兴奋的向苏城炫耀。
苏城在张勇收拾好的铺盖上躺下, 随口问了一句:
“总不会是把阿拉知院抓了吧?”
范广摘下头盔,头发上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甲页铿锵之间,就走到了苏城旁边,也不管身上的土灰与血污,一屁股坐了下来。
“就是阿拉知院!”
“这孙子没落入孙勇的埋伏,逃出了一千多精骑, 一头撞进我的埋伏圈了,侯爷,您算的是真准,阿拉知院正好撞进埋伏圈,被我包了饺子。”
苏城拉起被子想要盖上,被范广屁股给压住了,于是踢了他一脚:
“让让,行了,我知道了,你要是不累呢,现在就启程,押着阿拉知院回京,明儿早上东直门向皇上邀功去。”
范广闻言面色一红:
“这我行吗?”
苏城一脚把范广踢一边去了,拉起被子盖上,骂骂咧咧的:
“赶紧滚,想去就去,在我这装什么大尾巴狼,赶紧滚,跟陛下通禀战报的时候多说说咱们伤了多少人,多要点饷银兵甲, 滚吧。”
范广抱起头盔,喜出望外的向营帐外走去,出了营帐,范广就吼了起来:
“老谢、老谢、谢狗子,你他娘的在哪呢?”
“老子要用你的马,回京报捷,赶紧的,把你们夜不收营的快马让出来几匹。”
谢狗蛋从一处营帐内探出头来,不满的骂了:
“范广你苟日的是不是跟侯爷讨了好差事,什么,回京?你苟日的,陛下在东直门亲自等你,让你孙子露脸了这次!”
“李三,去,把你们旗的马让出来,给范大爷用去。”
一个憨厚的汉子从营帐内出来,边走边披上棉甲, 领着范广找马去了。
范广换了马, 招呼了自己的亲卫, 想了想, 范广把孙勇也叫上了。
孙勇不愿意去,范广直接把苏城搬了出来,刚睡迷糊的苏城劈头盖脸把两人骂了一顿,孙勇只能跟着去了。
东方已经升起了鱼肚白,孙勇骑在马上都有些打瞌睡。
范广骑在马上,悠悠的说着:
“这回可是在陛下面前长脸的事儿,给侯爷长脸,给陛下长脸,让七卿重臣们都看看,侯爷说能大胜,那就是能大胜。”
东直门,望楼上。
朱祁钰负手站在城门上,看着城外伫立的一众锦衣卫,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东方渐明,早朝的文武官员慢慢到了城门下,入城的道路上,绯红青绿的官员渐渐站满了道路。
五城兵马司的官员带着兵马开始戒严街道,呵斥着好奇的民众该干嘛干嘛去。
虽然是这样,周遭还是有越来越多的居民汇聚过来。
舒良走到朱祁钰后面,轻声提醒了:
“皇爷,早朝的时辰到了,您看要不要开始开始奏事?”
说着,舒良手一招,两个小太监端着金盆跟毛巾过来,请朱祁钰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