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知院手臂劈下,前锋精骑怪叫着冲了出去,开始冲阵试探。
一阵箭矢之后,明军本阵出现了些许伤亡,但是维持住了本阵,试探的精骑在阵前拉出一道弧线,避开了明军火器的攻击范围,撤了出去。
两三次试探,明军的三眼铳、神火飞鸦都没有动。
阿拉知院心中有些焦躁,这次领兵的果然是个硬茬子,强压着不发火器,也不怕前阵的兵溃散。
“再拉近些。”
阿拉知院传令下去。
精骑的试探再一次开始了,这次是冲锋更加向前。
“嘭嘭嘭”
明军的三眼铳喷出了浓烟,前阵也喷出了密集的箭矢。
前出的精骑瞬间被人仰马翻,栽倒大片。
阿拉知院心知这仗不好打,传令继续试探,放鸽子放飞这股明军,也不能贸然冲上去,重蹈覆辙。
从早上打到下午,阿拉知院麾下精骑倒下了不知多少勇士,明军的本阵就是缓缓移动,绝不冒进,让阿拉知院一次次的试探都无功而返。
明军就如一只铁王八,无论怎么咬都会被崩牙。
阿拉知院对明军的忌惮愈发重了,心中已经在考虑着退军的事儿了,等会儿由谁压阵,由谁殿后。
“明军骑兵动了。”
阿拉知院听到了亲卫的嚷嚷,这才注意到原本只是在后方压阵的骑兵,开始向左翼运动,这是看我力竭,要打我个措手不及了。
阿拉知院心中一动,挥手传令,放开左翼,任由明军的骑兵冲上来。
明军的战车跟步军本阵是吃不掉了,吃掉他的骑军也够了。
几次三番的试探反试探之后,明军杀入了阿拉知院设置的口袋阵内。
车阵之中,罗钊拉扯着武大头的胳膊:
“你不能去,去了就是死。”
“本阵决不能破,否则就是一败涂地,调集剩余的骑军,想办法护住左右翼,压着节拍后撤,天快黑了,瓦剌人不敢鏖战。”
几个千总同样死死的拉住上头的武大头,若是冲出去救援石亨领队的骑军,怕是整个都司都要交代在这儿。
武大头手足无措的,摸着盔甲护臂,脸上涕泪横流:
“苟娘的石亨,冲这么快干什么,侯爷说了多少次步骑相合,王八蛋玩意,不等本阵攻上去,靠着骑兵能打过瓦剌人吗。”
“二弟啊,是我害了你啊。”
罗钊知道武大头的弟弟武小指就在骑军,这次被石亨带着冲入了瓦剌人的本阵,怕是凶多吉少了。
天慢慢黑了,步车兵阵终于跟了上去,压住了阵脚的明军把瓦剌的包围圈打出了缺口,救出了被包围的石亨。
天完全暗了,战斗,终于停了下来。
出乎罗钊意料的是,武小指竟然回来了,跟着石亨,杀的一身是血,从瓦剌人的口袋阵中冲了出来。
出去二千余人,回来二百五十六。
“老子砍了二十五级,击退了瓦剌人。”
诉说自己功绩的石亨脸上满是凶狠,这仗,输的有点惨,若不是武大头给力,自己怕是要交代了。
罗钊恼火的看着满脸凶悍、高兴的石亨,两个千总的人马,就这样被他丢在了无谓的对攻中。
明日的仗,没了骑兵的护佑,这仗怎么打。
石亨往日里都是这样打仗的吗?
这一仗敌军折损不过八百,咱们可是折损过两千了,而且都是精锐的骑兵。
明日必败啊!
对面阵中,后撤的阿拉知院是一脸的吃惊。
我吃掉了明军最少两个千人队,这是真的吗?好像是真的,地上都是明军尸首。
苏城,好像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