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敬躬身行礼,语气温和:
“回陛下,夏太医每天都将苏侯的身体状况传回,昨日来报说苏侯身体不好,但脉象已经平稳,较之开始已经好了很多。”
朱祁钰瞪圆了眼:
“舒良刚才跟我说,苏城在午门外吐血了,血都吐到他身上了。”
成敬顿时就红了脸,跪倒在地:
“内臣失察,臣回去必严查此事。”
苏城不得不站出来解释着说了:
“陛下,我这是内伤,夏太医已经尽力了,还需要靠药补修复内腑,这个过程要漫长一些,不是短短几个月就能治好的。”
有内侍从殿外进来,禀报着:
“陛下,兵部尚书于谦、宁阳侯陈懋、成安侯郭晟、丰城侯李贤求见。”
朱祁钰摆手示意让人进来,然后吩咐着成敬说了:
“苏城是朝廷的定海神针,他的安危关乎社稷的稳定,你把我的话传给太医院的人,谁若是有法子能医治好苏卿,尽管报上来,朕不吝赏赐。”
成敬躬身领命。
于谦大踏步的从外面进来,后面相继跟着几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一一向朱祁钰见礼。
朱祁钰吩咐众臣落座,直接就朝着于谦开炮:
“于先生,前些日子朕命你暂领十二团营,现在各团营兵员甲器补充的如何了?”
于谦眼睛微眯,回想了一下,立即说着:
“四武营兵部甲器补充完毕,现在已经是满编,四勇营与四威营新近折兵,各营损兵较大,营官、将兵损失较大,还未统计齐全,暂时未能补充完备。”
朱祁钰抬手阻止了于谦报家底,转头问苏城说着:
“只有四武营了,兵丁是不是少了点?”
苏城无所谓的说着:
“四武营是我用顺了手的,只要是没太大变化,还是能打胜仗的。”
苏城话音未落,几个五军都督府的掌事官就黑了脸。
尤其是成安侯郭晟,他虽然是老牌勋贵,但是军伍资历不够,能任中军都督府的掌事官,也是因为勋贵无人。
这些个日子,他对十二团营的事务插手颇多,好些个营官、队官、千总都被换上了他的人,尤其是几个总兵官,更是在几个勋贵之中来回拉扯。
耀武营的张石头被寻了由头换掉,练武营的永康侯也被人顶了,虽然是各方博弈的结果,但是出面的终究是五军都督府,是他成安侯。
朱祁钰虽然不够聪明,但朝中勋贵与于谦关于十二团营提督大臣的争执就没停过,所以一看几人脸色就知道有问题。
“郭侯,可是出了什么大的岔子?”
成安侯立即起身:
“回陛下,臣惶恐,四武营将官变动颇多,此事因苏侯身在病中,多未曾通报于苏侯。”
朱祁钰勃然大怒,起身来回走了几圈:
“朕知道这京营是你们勋贵的圈子,胡乱伸手成了习惯,没想到在这当儿还敢乱伸手。”
“郭安,你给我从实说来,现在换了几个总兵官?”
郭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耀武营总兵官更易为都督同知石亨,练武营总兵官更易为安远候柳溥”
“够了!”
朱祁钰一声怒喝,打断了郭安,怒视旁边的于谦:
“于先生,朕说了多少次了,这个石亨不足为用,不足为用,怎么,朕说的话在你兵部不好使了?”
说着,朱祁钰转向旁边的宁阳侯陈懋:
“还是说朕说的话,在你五军都督府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