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这首诗,也是为夫送给你的!”
说完,只见张鹏持笔,下笔有神,一副铁画银钩的刚劲诗句跃然于纸上!
“《白雪歌送鸾鸣归京》!”
张鹏一边写,一边朗声诵读!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只此两句听罢,冯禹兮就已经不自觉的起身,他此刻已经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震撼的心情了。
再看温尚,他持笔的手已经僵住了,狼毫笔更是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一张煞白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大气、精细而又生动的边疆军营描写,瞬间将在场的所有北庭将士激起了深深的共鸣。
“北庭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长诗终了,其韵绕梁,徐婉仪程怔怔的看着张鹏,知道他从容的放下笔,抬头,随后四目相对。
是了,这家伙肯定是在我出行的时候,在城墙上的某个角落看着我离开的,一定是这样的!
哼,讨厌鬼!直接出来相送就好了嘛,还偷偷的来!
想到这里,徐婉仪的俏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再也不敢和张鹏对视。
而整个宴会场上,所有人都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只有穿堂而过的北风在呼呼作响。
北庭众将士停留在记忆当中不能自拔,朝廷众文臣则是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语。
压力最大的莫属状元爷温尚了,他此刻面如土灰,站在那里好似一个行尸走肉。
《白雪歌》一出,温尚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冯禹兮长叹一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算了,今天自己的老脸也算是丢了大半了,就不要再继续丢人了。
“温少监,你的诗呢?哎呀,怎么你的毛笔也掉落了,莫不是用的不习惯?”张鹏故作惊讶的关切道。
“你……你……”温少监只感觉口干舌燥,喉咙被卡住了一般,忘记了话该怎么说了,整个人因为恐惧而不自觉的后退。
“温少监!作不出诗来,你可就输了!”这时候,尉迟长恭虎啸一般的声音响起。
“你……噗……”温少监此刻羞愤交加,绝望透顶,又被逼的退无可退,只感到胸口一阵极致的憋闷,随后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最终当场仰面昏了过去。
一瞬间,整个宴会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北庭军将士们纷纷大笑起来,而朝廷文官们则一个个面色难看,羞愤难当。
“哼,来人!将温少监抬回厢房休息,请城内名医速速前来医治!”张鹏大手一挥,下达了指令,“另外,把这一百坛烈酒送到温少监的房中,等他身体痊愈,我要亲自观摩他的海量之姿。”
宴会到了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冯禹兮摇头嗟叹着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随后文官们各自退场,北庭武将们则是把张鹏和徐婉仪围了起来,各种彩虹屁纷至沓来。
“媳妇儿,为夫这打狗棒法,你可还满意?”张鹏贱兮兮的笑道。
“哼,不过如此,”徐婉仪的俏脸更红了,嘴上却依旧傲娇。
就在张郡马被北庭众将士硬拉着要敬酒的时候,剑萍却从院外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面露欣喜,带来了一个消息:
“郡主,郡马,袁老先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