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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母又拿了几套衣裳过来,说是李余音亲自给连琸璧做的。
她现在正在绣嫁衣,还抽这个空来,安红韶自是过意不去。
心中自是越发的记得他们的好。
盘算着,等到那一日该准备些什么。
虽说这几日没去上课,可是一天天的忙的很,竟也一会儿都不得闲,晚间的时候包嬷嬷那差人禀报,说是她已经无碍了,可以正常的上课,安红韶竟生起了几分,总算可以歇歇的感觉了。
三月二十春日渐浓,嫩绿的青草都发芽,桃花已经压过梅花,无论冯阁老如何生气,圣上的宫宴已经如期举行。
一早安红韶便试了衣裳,入宫参宴自不能穿寻常的衣服,都是有宫里规制。有诰命的按照自己的诰命穿,没诰命的跟着夫君的品级。
安红韶在铜镜前看了看,衣裳是正正好的,只是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这颜色沉闷,若是年岁大的人穿着,自有威严。可是顶着安红韶这张脸,着实的不般配。
冬青想着,只能多涂些脂粉了,莫要看这色沉,寻常人是压不住的。
她去瞧过连母的衣裳,袖子领口都绣着珍珠,跟安红韶这有些区别,幸好安红韶现下没诰命,不然还真得费些心思。
连如期那边差人过来说信,等着下午再回来,一块去皇宫。
安红韶也就试了试衣裳,随后便先挂起来,等着出门的时候再穿。哄了一阵连琸璧后,便先去包嬷嬷那一坐,瞧瞧嬷嬷可还有嘱托?
下午的时候连如期回来的有些晚,安红韶着急的在地上踱步,连如期素来说话算话,这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了?
正想着,听着外头见礼的声音,连如期终于是回来了。
“可是公差有难办的?”安红韶伸手去结果连如期的袍子,想着先给他换好衣裳。
连如期压着声音,“先退下。”
安红韶挥了挥手,示意冬青将婢女们都带下去。因着今个时辰有些赶,安红韶想着屋里头多留几个人伺候,平日里多就只有冬青。
待人下去,连如期反手就是将门给关上,“先给我上点药。”
安红韶一听紧张的端详连如期,“这是怎么了?可遇见大事了?”安红韶嘴唇有些抖,怎么老是受伤?
连如期摆了摆手,“瞧你,我一个大男人,打打杀杀的,刀剑无眼难免如此。”而后解开腰封,露后背上的伤。
他来的时候已经上过药了,只是要换衣裳,总要重新再换一次,免得渗出血来。
这次可跟上次安红韶瞧见的粉色不同,正儿八经的疤痕,看着就触目惊心。
药连如期已经从外头带回来了,就让安红韶出个人便成。
安红韶眼睛憋着泪,话却说不出来,甚至连问都不敢问,明明他看到安红韶的嘴唇抖了抖。
连如期眼神有些复杂,可随即别过脸去,上半身这么一动,又渗出血来。
听着连如期倒吸一口凉气,安红韶没忍住出声,“咱们辞官归隐吧。”
安红韶没有别的本事,遇见问题第一反应就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