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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安红韶这样子,哪里能落泪,她现在是极为忌讳心思沉的。
连如期一回来瞧见连母领着连婧函在这,心里是有些不悦的,婧函刚刚丧母,孩子情绪肯定不好,她在这不定什么时候就勾的安红韶伤心。
可是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说。
他怎么忍心,去嫌弃刚去了生母的侄女?而母亲的性子连如期也是知道的,她定然也是想了法子让孩子心情缓和的。
连婧函本来就跟二房亲,或者说,她能出来转的地方,也只有二房了。
不然呢,回大房瞧见自己父亲新迎的女人?还是说已经有了身孕的梅姨娘,然后想到,自己的弟弟去了,会有姨娘再生,她生母的痕迹会一点点被人代替?
有些话,连如期是说不出来的。
可是却也是真的心疼安红韶,思来想去的,只能是将安红韶送到安家养着。
有李氏陪着,安红韶的心情能缓和些。再来,安家也没儿子,无论安红韶在安家生子还是养胎,都没人计较的。
人,活着是真难。
因为有感情,所以要顾及的也很多。
安红韶听后摇了摇头,“我娘倒是不在乎,只是传到外人跟前,这像什么话?”
自己回安家生孩子,怎么,连家二公子要入赘安家了?
你让连家的脸面往哪放?当然,连父她们可以不在乎,可是连母呢?
连母这么大年岁了,还要拉扯孩子,府里又出这样的事,肯定心烦。
若是她们跟连母提出去养胎,连母必然也能理解不会说什么,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连母这个时候肯定心里难受。
作为婆母,连母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安红韶又怎么忍心让她心里难受。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生孩子却不能回自己家,于女子而言,其实是不公平的。可是世道如此,与世道为敌,受累的到底是跟前的人。
看着连如期一脸的担心,安红韶拍了拍他的手,“你且放心吧,我自己总会照看自己的,再则说了,我就算回了安家,心里又怎么能真切的开怀?”
事情已然发生了,在哪里周氏跟长生也都不在了,每每想起都总会唏嘘感叹的。
看安红韶执意如此,连如期也没法子,只能随她去了。
“对了,你尚且还没说,怎么晌午回来了?”安红韶狐疑的打量连如期,好几日没去宫里了,现在不忙了吗?
连如期笑了笑,“自是圣上恩典,等着孩子出生,我便忙起来了。”
双手轻轻的环住安红韶的腰身,粗了不少。
安红韶将人拍开,“不用担心我,家里头的人都照顾我,你这般下去,让人家圣上以为你迎娶的是什么纸糊的夫人,这般娇气。”
连如期扑哧笑了起来,“圣上以为便以为吧,我自是管不住的。”
夫妻俩说了没几句话,连如期让安红韶先歇息着,自己瞧着时辰不早了,得赶紧去办差,若是晚走便误了时辰了。
“去吧去吧,我这么大的人了,用不着这么你这么惦念着。”安红韶不耐烦的将人撵走。
等着人真走了,她躺在塌上也睡不着,让冬青从库房里寻了张皮子。连如期这来回骑马,手在外头冻的冰凉,她坐在一套手衣给连如期。
“夫人可莫要累着自己。”冬青在一旁缠线,嘴里还忍不住嘀咕着。
安红韶嗯了一声,“我躺着不起来。”
只是睡不着,总得找点活做。
省的,一空闲下来,胡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