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氏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怎么就这般容易陷进去。
安红韶叹了口气,“娘,如期值得。”
朝堂的事她没法多解释,她信连如期所做的一切,便足够了。
只是,安红韶想着让冬青再准备厚礼,送到二舅父那边,只说这些日子让二舅父担心了。
二舅父心软,户部的事他没有宣扬,那以后也就不要再言了,他可以不认同连如期所为,可若站在对立面,也总要多思量。
瞧瞧,外甥女就算是有着身孕,还记挂着舅父,这放在谁身上,谁不心疼?
连如期那边,私会了刑部尚书之后,回到府中直接去了连父这边。
连父这次倒没开口训斥,“你想做什么?”
“保庞家,我希望父亲明日上书,让圣上念及旧情,让朝堂念庞相劳苦功高,对庞闻从轻发落!”连如期这次是站在中间书房内,一字一顿说的无比的清晰。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连父声音陡然抬高。
现在本来就是庞相一派的人都不敢多言,他这个时候冒头,岂不是说明誓死追随庞相?
还是说,要坐实了连如期是佞臣的传言,哄着圣上是非不分了?
连如期听了这话,淡笑了一声,“父亲,您觉得圣上该如何处置此事?严惩吗?可是他能严惩吗?”
一国之相,牵连甚广,一个不注意便会动摇国之根本。
庞相动了,那吏部尚书呢?与此同时,刑部尚书呢?再稳固的朝堂,也不能一下子换掉这么多人。
换掉他们烂摊子谁收拾,指望冯阁老那张破嘴?
还是说指望李太傅?
朝堂上没那么多可用之人的,连父现在开口,不是说为庞家开脱,而是为君分忧。
庞闻的案子不会严查,也不能严查,圣上堵的不是冯阁老的嘴,是堵的大理寺。
叶大人不能再查了,在查可就要出事了。
连父思量了片刻,“可是李太傅那边?”
若是李太傅这时候主张什么,大义灭亲,这就难办了。
“父亲。”连如期陡然抬高了声音,“我同安氏心意相通。”
李家可以放弃外孙女,可是李氏不会,李氏有什么样的本事,连父该是知道的。
李家不会无所顾及的驳斥连父所为,可是圣上那边定下事情会快,只要明日早朝大部分官员都认同连父所言,这事就好办了。
连父思量片刻,郑重的点头,“连如期,你要知道,我将连家荣宠全压你一人身上了。”
连如期随即双手抱拳,“您,放心。”
饶是他知道,连父现在别无选择,连父要这个面子,自己给就是了。
连父想了想,让席杉亲自去趟族里,告慰族中,连安氏堪当大任。
往后族里有什么大事,连母在那自然是连母说了算,连母不在就请示安红韶。
正常来说,一般都是各处长房嫡媳参与族中大小事,只有嫡媳难堪重任,才会放在嫡次子身上。
连如期在官品上,自然是服众的。
年轻一辈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比不得上连如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