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天,有很多叔叔来看爸爸,安安站在楼上往下望,便能看到爸爸对着那些笑脸相迎,嘴上一口一个喊着什么“会长”。
可是送走了那些叔叔之后,爸爸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陆永国本就不是那找那种喜欢曲意迎逢的人,公司的大小事务都是俞清恒管得比较多,这次这些人一天天上门,实在诱人让他疲于应对。
“爸爸,都是谁啊?”
陆永国送走了那些人,一回头身,女儿就站在身后。
“诶……”他吓了一跳。
“安安啊,你怎么下来了快上去躺着歇着。”
“爸爸,我都已经躺了半个月了,四肢都已经躺退化了。”安安撒娇道,眼神又往门外瞟了瞟:“诶,他们几个,是什么人啊?”
“几个……”
“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了。”
显然爸爸并不是很想交谈这件事。
安安转过身坐在桌子旁边,却看见了一个文件。
“号召企业家捐款倡议书?”她抬起头。
“嗨,还不是前段时间灾区支援这件事。”陆永国眼见瞒不住女儿,也只能说了实话:“回来之后,政府开表彰大会,我得了个慈善奖。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今天这个基金会,明天那个救助会,成天给我打电话,我实在接得烦了,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知道了我们的地址,开始上门来堵我了。”
其实陆永国也不是不想捐款,相反,他之前每年也会捐个一两百万。
但是这次赈灾的大篇幅报道,让他公司的实力有些匹配不了现在的名声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个中型的运输公司,中规中矩,在行业里都不算冒头,但是名声已经盖过了国内许多知名的大公司了。
树大招风,自然会有人闻着味儿来。
他是实在没那个实力。
而且就算能捐,他也真的不喜欢这种被架着的感觉。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愿意捐,但是那么多个基金会,那么多个救援组织,他连谁是谁都分不清,够不够资质都不知道,最后钱会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再怎么说,这些钱也来之不易,也不能这么打了水漂了啊。”
“安安,你说是不是?”陆永国说着看向安安。
他知道女儿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在这个家里,媳妇儿和女儿都有主见,有想法,只有他没什么学问,所以他经常害怕自己的思想觉悟跟不上而遭到嫌弃。
“嗯……”
没想到安安倒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爸爸,我这段时间也在想,书上说,实业兴邦、实业兴邦,你看,你现在大大小小也算个民族企业家了,好像也没兴什么邦哈?”
陆永国:“哈?”
他还要……兴邦吗?
这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这几年,我从大坪村到京城,再到皖城,我真真实实体会到了,城市与城市的发展天差地别,交通不便,运输送不过去,一个包裹通常要走很多天。
你看,就是这次水灾,很多东西进不去,才导致这么多的民众遇难,要是能让这些物资运输再便利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救更多的人了?
但是像我们京城呢?
想买的东西很多都买不到,我想吃大坪村的李子,就不行。
自选超市里的东西,又贵又不齐,大多数都卖给了外国人,却并没有便宜到我们自己人。”
“安安,你就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陆永国越听越绕了。
“我的意思是,爸爸别光做运输公司了吧,咱们做物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