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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河进到客厅的时候,宁丘山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了。
宁丘山不管怎么说,也是征战商场几十年的商人,平时看起来温和好说话的样子,但若是不笑的时候,身上自带的气场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谭河看着他这样,心里有些胆颤。
“丘山。”他喊。
宁丘山却笑了一声。
“你不必喊得这般亲密,我受不起。”
“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这样冷冷的态度,让谭河心下一沉。
“阿哲他……”
“他已经回来了。”
没有等谭河问出口,宁丘山直接回答道,这样谭河的心脏更是“咯噔”一下。
他其实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他就是不死心,他不甘心想要来见一见宁丘山,所为什么,或许不仅仅是这一个答案。
“你都知道了?”半晌,他才微微苦笑地问。
“我不知道!”宁丘山却道:“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还有多少面,是我没有见到的。”
宁丘山的态度步步紧逼,谭河站在那里,双手贴着裤腿。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微微蜷缩着。
半晌,才听到他问。
“你现在很恨我,是吗?”
“恨你?”
“我现在不该恨你吗?”
宁丘山听到这个话,“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其实,他原本不想和他争吵的,他原觉得不值得,倒不如就此断了交情,再不往来。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做不到。
毕竟……
“几十年的交情啊,我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这几十年,我不管在外头怎么样,我都对你掏心掏肺,我是这么地相信你,我怎么会想到,你在背地里是如此陷害我的,这些年,你把我当什么?
当傻子?当蠢货!
我无法想象,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掏心窝的话的时候,你在心底是怎么看我的。
你看啊,这个白痴,我不管怎么陷害他,玩弄他,他都从来不会察觉呢。”
人这辈子,越是年纪大,越是身在高处,就越孤独,宁丘山身边没剩什么人了,就剩一个谭河,却是这样被整整蒙蔽了几十年。
无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谭河解释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可这句话并没有让宁丘山的怒火熄灭,反而越渐愤怒起来。
他红脸,梗着脖子,这样的模样,是他人从来没见过的。
“不管你怎么想,你就是这么做的!以前我还提出过让啊哲给你当干儿子呢,你不答应,我还生了一段时间的闷气,现在我才知道原因。”他苦涩地笑了笑。
“那你呢?你考虑过我的处境吗?”谭河却反问。
“你有什么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