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和大家一起挖地,但是他把别人挖的较大的土块打碎,便于种植。
“就是他?”
“嗯,他姓刘,刘承玉,大多数时候也不吭声,李场长前几天把账上最后的一点钱都拿了给他去医院检查,医院说是严重的肠胃炎,得吃好一点。”
梁晓南过来,八岁毛看见了立马跑来:“嫂子,你咋过来了?”
“你把刘承玉的情况给我说说。”
“他啊,是京都来锻炼的,已经来了两年了,孩子有三个,就是都不知道在哪里。”
“老伴儿呢?”
“在京都呢,我问过原先果园的领导,他和家里人都没联系过。”
“这个人原先是干什么的?李丰收,你得关注一点,这个人万一是个有背景的,死在你这里,你以后麻烦很大。”
梁晓南这个话真不是吓唬他,如果是个大人物,那么几年过去,这些人在乡下锻炼完了,回城,恢复职务,任何一个都能把李丰收也就是八岁毛一家秋后算账算得生活难以自理。
八岁毛想起来了,刘承玉是来自京都,来之前据说是个很大很大的官。
“你看看,八岁毛,你差点闯大祸。”梁晓南说的可是实话,这样身份的人出了事,就算他没有了家人,他的朋友也会追究鱼县的责任。
“嫂子,那怎么办?我们农场现在也没有钱,你看看派来的50个人里,有20多个都是这样的,别说现在农场还没起色,就算弄起来了,一半的职工都有病,整个农场也拖垮了。”
八岁毛原本以为就是种地搞农场,谁想到管理的事还这么多,农场还没起来,就塞进来一群人,要是起来了,整个农场不知道又塞进来多少人。
梁晓南说:“你这边的人能借调不?我那边桑园目前就只我一个人,我把他借调过去,他的工资我发,可以不?”
八岁毛可不想拖梁晓南下水,这些人看着都不咋会干活,借调他们干什么,白吃饭啊?
要是周严在就好了。
想到周严,八岁毛立马问:“嫂子,周哥呢?”
梁晓南说不知道,估计办自己的事了吧,好多天没有见着人了。他们现在没结婚,她也不能总是往周严家里跑吧!
八岁毛把王向伟喊过来,梁晓南说刘承玉我借调过去,他的工资和看病的钱都由我来承担。
商量了一下,王向伟立马就同意“借调”,八岁毛问要不要打个报告,王向伟说:“打什么报告,这样下乡锻炼的,都是给上面说一声就好了。”
王向伟把刘承玉从地里喊来:“刘承玉,咱们农场还没弄起来,隔壁的小梁同志要借调你过去,我和李场长商量以后,同意你去,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跟着过去吧。”
刘承玉话也不说,步履蹒跚地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梁晓南先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等了不多会儿,八岁毛就带着刘承玉过来了。
刘承玉佝偻着身子,背着一个铺盖卷儿,站在办公室里,说了一声:“咳咳咳,小梁同志,以后请多关照。”
即便是这么狼狈,他依旧说话温文尔雅,声音不高,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