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榆连耳尖都烧红了,闭口不答一个字,慌忙捡起地上的U盘。
腰间的长发擦着戚淮肆手背,又轻又柔的触感让他心底一痒,指尖顺着发尾打了个旋,将头发缠在自己食指指腹上把玩。
“这里面是什么?”桑榆问。
戚淮肆唇角勾了勾,她却感觉男人笑意不达眼底。
“500万,”他语速放缓,淡淡地重复一遍,“这里面的东西值500万。”
又是500万。
时笙的那张照片,卖给乔北玥的价格也是500万。
难道……
“插进电脑里瞧瞧?”
戚淮肆明明是商量的口气,落在桑榆耳中却是满满的胁迫。
U盘里的内容打开,果然,是那晚时笙在医院草坪上的照片,刁钻的拍摄角度,将时笙的相貌和木椅上的石膏拍得一清二楚。
“肆爷,什么意思?”桑榆问。
桑榆继续把玩指尖香软的长发,缠了一节在指尖,微微用力向下拽了拽:“拍照片的人叫贺昭,熟悉吗?”
“唔……”
戚淮肆不敢动弹,头皮拉扯让她发出细碎的嘤咛声,听着很像床榻上情难自抑的呻吟。
男人听到她软绵的声音,松开指尖的秀发,修长的大手转而在她脑顶上拂过。
动作是轻柔的,松弛的,却莫名让桑榆感到害怕。
他已经查到是贺昭偷拍的照片,怎么可能查不到贺昭跟她的关系。
不过是把她当成小猫小狗一般逗趣,想从她嘴里亲自听到实话罢了。
桑榆轻声道:“他是我哥。”
“哦?你哥混进医院偷拍照片,又用照片威胁时笙的事,你知道吗?”
半天没听到回应。
男人重新靠在床榻上,身体随意笔挺,双目微阖,仿佛耐心所剩无几。
桑榆咬了下唇,倔强道:“不知道。”
她模棱两可回应着,也不算撒谎,她确实不知道贺昭拿照片威胁时笙。
桑榆虽然不是娱乐圈人,但有些行业规矩还是知道的。
如果贺昭真的靠偷拍照威胁时笙转账五百万,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
只要时笙那方咬死他胁迫犯罪,那贺昭就得进局子,不关上三五年别想从牢里出来。
可狗仔一行已经发展成专业团伙,规避法律风险的事情他们比谁玩得都在行。
早上冲上热搜的爆料预告,与其说是发给上亿网友吃瓜,不如说是给时笙还有他团队打的预防针。
告诉她们:我手上有你们艺人的黑料,不想被我曝光,就准备好诚意,我们这不是强买强卖,完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进行的友好协商。
即便是最专业的律师团队出面,也没法找出破绽。
“撒谎。”
戚淮肆的声音压得很低,听在桑榆耳中像是催命的丧钟。
桑榆知道,他又不高兴了。
惹怒男人的下场一般都很凄惨,她尝试过几次,已经不想再冒险。
“医院是跟在我哥后面去的,但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我不知道他拍了照片,更不知道他用照片威胁时笙。”
戚淮肆嗤笑声再次响起:“你们家缺钱缺疯了,哥哥敲诈勒索,张嘴就是500万,妹妹不遑多让,三两句话让男人转账60万,贪得无厌是遗传的吗?”
桑榆被他嘲讽的语气,激得脱口而出:“是,我哥爆料的行为是不对,可时笙用假摔欺骗网友,栽赃同剧组女演员,她让乔北玥被民网曝,自己躲在后面袖手旁观,仗着有你当靠山,肆无忌惮践踏别人的尊严,难道就对了吗?”
说完桑榆拿起衣帽架上的大衣外套,便想离开。
室内的空气让她觉得憋闷,她必须出去透口气,才能舒缓心底涌上来的一团怒火。
“你不想知道你哥在哪吗?”
戚淮肆森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激得桑榆动作一顿。
她猛地转过头,快步走到床前,质问道:“你把贺昭怎么了?”
他嘴角勾了勾不说话。
越是这样,桑榆越害怕:“肆爷……”
他们这些上位者的手段有多狠辣,她没见过也听说过。
几年前,一个狗仔因为爆料某暴发户保养的七八线开外女艺人,没过多久遭到人报复。
腿被打折,还剁了一根手指头。
狗仔想报警,警察都找不到证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一个小小暴发户尚且有这么大本事,更何况戚淮肆是整个麓城的天,谁敢不给他面子。
今天就算他杀了人,只要想脱罪,多得是人排着队找上门求顶包,说不准连公安局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他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没了半条命也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