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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外的露天草坪上,用白绿两色鲜花做装饰,点缀暖橙色的灯光为背景。
穿着大方得体,脖子间带着定制满钻马蹄莲海蓝宝项链的贵妇人,正穿梭在人群中,熟稔地招呼到场的客人。
戚淮肆跟沈知悉踏进会场的时候,立刻吸引场女士的关注。
身型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修长的身影松松散散依在沈知悉一侧,鼻尖上的黑色特制镜片在灯光中镀上一层流火。
沈知悉半边肩膀被身旁人压得酸麻,他不满地抱怨:“肆爷,你是盲了,不是瘫痪了。”
戚淮肆稍稍直起身,拽着沈知悉的手掌越发用力,镜片后的清冷双眸扫视场,懒懒道:“世上能被我依靠的人不多,珍惜机会,这是你的荣幸。”
沈知悉被噎住,埋怨车祸怎么没把身旁家伙的声带拿走。
视力坏了,嘴巴没坏,还会讽刺人,可怕得很。
戚慕安看到立在宴会场中央的二人,心情复杂走上前。
“知悉来啦,小婉都等你半天了,”她朝着沈知悉露出和善的微笑,“这丫头从小喜欢粘着你,我是真拿她没办法。”
沈知悉笑着打趣:“戚姐姐,几个月没见皮肤又变好了,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得管你叫妹妹了?”
戚慕安摆了摆手,明显对他的吹捧很受用:“你这孩子嘴真甜,不怪小婉喜欢你,阿姨也喜欢。”
“我可没有这么年轻的阿姨,”沈知悉揶揄道,“再说了,我要是叫您阿姨,不就得喊阿肆叔叔,这不行,他可不能占我便宜。”
戚慕安嘴角微弯,良好的教养没有让她的面部表情有太大的波动,她明白沈知悉话里的意思,跟戚淮肆平辈,意味着谢婉就是他的小辈。
叔叔跟侄女怎么能在一块儿呢?
想起女儿回国后三句话不离“知悉哥哥”的模样,她许久没犯的头疾有隐隐发作的架势。
“你忘了沈教授每次都是怎么称呼我的吗?”戚淮肆单手插兜,恣意挑了挑眉。
沈知悉手搭在身旁人肩上,笑得没心没肺:“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他管你喊弟,不冲突。”
戚慕安干干笑了下,用余光打量着端正而立的戚淮肆,那张俊美的脸有大半张都浸在阴影中,情绪也模糊不清,凌厉的五官跟当初害得她母亲郁郁而终的男人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放在身侧的手掌不自主捏成了拳,每次看见戚淮肆,她心里的恨意便多上一分,怎么都不舒服。
“知悉哥哥!”
谢婉拎着裙子跑下楼梯,兴奋地扑过来,拉着沈知悉的胳膊不松手,“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戚慕安看到女儿不值钱的样子,头疼地皱紧了眉头:“谢婉,像什么样子,这么多人看着呢,平时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