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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客厅。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王黎欣,终于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桑榆,立马凑上前:“怎么样?采访顺利吗?”
桑榆丧气地摇摇头,实话实说:“采访中断,要另约时间。”
王黎欣一听,变了脸:“下周就述职报告了,时间怎么来得及?”
她口气不善,仿佛比桑榆还着急,拎起小巧的爱马仕birk扬长而去。
桑榆心里烦躁,没有坐公司的车回去,一个人漫无目地走在街上,秋色撩人,路边的梧桐掉落满地,有来打卡的小情侣在树下拍照,年轻张扬爱热闹的年纪。
她也曾有过一段自认为美满的恋情,到头来却发现过程中充斥着算计和欺骗。
秋风寥寥,吹着桑榆越发湿润的眼角。
她闭上眼,将心底的酸涩慢慢消化,一睁眼,看见一辆白沙银迈巴赫从身边驶过。
车后座,并排坐着两个人,戚淮肆和谢辞。
车上人也看到了桑榆。
“戚总,桑小姐在后面,这边不好打车,要不要送她一程?”余晖驾驶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打量自家boss的情绪。
戚淮肆低头不语,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听项目经理汇报工程进度。
他指尖把玩三颗金骰子,来回在他掌心翻滚碰撞,修长有力的食指划过骰子表面,动作简单却胜券在握。
谢辞观察着身旁闭眼假寐的男人,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方才在书房里,戚淮肆跟桑榆明明没有半分牵扯,可他总感觉空气中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车内一阵沉默,代表了戚淮肆的态度,余晖心中了然,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白沙银迈巴赫最终停在盛海大楼门前。
戚淮肆被搀扶走下车。
谢辞扫了眼男人涣散的瞳孔,确定他真的一点也看不见,说了声告辞后,开车离开。
豪车尾气的轰鸣声,渐渐远去。
余晖搀着自家老板走进高层专属电梯,一路上受到不少员工的关注,即便知道戚淮肆看不见,依旧恭敬点头问好,为他让出一条更广阔的道路。
电梯门开,戚淮肆松开特助的胳膊,走进景落地大平层办公室。
余晖熟稔地汇报这周的日程安排,会议居多,酒局和宴会邀请因为戚淮肆眼疾原因,几乎部拒绝,除了一场高校的庆典。
汇报结束后,他踌躇着没有离开,几次试图张嘴,最后都没出声。
“有事?”
“陆小姐电话打到我这儿来,问您这周有没有时间。”余晖措辞严谨。
其实是陆时笙向他要了这周的所有行程安排,换做是以前,他一定二话不说就发出过了,可现在……
没有戚淮肆的首肯,余晖不敢。
作为boss身边的首席特别助理,没人比他更清楚总裁的情绪变动。
最近一段日子,老板和陆小姐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不小的裂缝。
具体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
戚淮肆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寒意:“不用管她。”
……
暮色西沉,桑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一进门就看见在客厅的贺芸,手上正拿着用过的茶盏。
这套茶具金贵,贺家只有在招呼重要客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有客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