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日后,自当好好照顾妻子,扶持家业,为父亲分忧。”囚牛向大乘作揖,复又转过身来握紧子寅的手,低声笑着:“至于子寅,日后便是囚牛的妻子了,只希望妻子不要介意囚牛往日愚笨,多多体谅囚牛,才好。”一番话,很是肺腑恳切,让红盖头下的子寅忍不住呼吸一滞,心跳加速。
这个人,果真是三界之中少有的好男儿么?
我起初还抱着不信,如今他这一番话,倒把我的心都夺走了。
“子寅…自当服侍好夫君……”
子寅含羞带笑,囚牛喜上眉梢,自不必再说。
龙武联姻,天地大喜三天三夜。
之前犯了事的睚眦和嘲风被大乘放出了禁地,为了让他们喝一杯囚牛的喜酒,也为了好好教育他们日后为人处世。只是睚眦出禁地的时候明显地心情失落,他看着满目红绸以及来来往往的各族代表,怔了许久。
也不知道,太玄有没有来?
他可还是个记念旧情的人,之前自己和太玄在梧地的感情细事,打回龙窟之后就一直缠绕在他心头,在他脑海。他本以为自己父亲大乘很不喜欢武族——从少有来往的这一点上看。谁知,自己父亲这会子又能让自己大哥娶武族的人,这样的举动,岂不是在说明他肯接受武族的人当亲戚么?“太玄……”如果你我之间有缘,也该像今日大哥和大嫂的亲事才好,你我二人,也该这般接受世人的祝福,然后白头偕老一辈子。
“二哥?”
“……”
“二哥?”
“啊?”
想这些未来想得太出神了,连嘲风出现在自己身后也没有察觉。睚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他:“怎么了吗?”
“前头喜宴快要开始了,大家都在往那里去呢,你怎么光站在这里发呆?”嘲风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悄悄地把声量降低,说着:“方才我在院子前头看到……看到太玄了。只不过他陪着太武族长站着,应该是离不开身的。哥哥若是想见他,这会儿快些赶过去吧,若迟了,就见不到了。”
长时间在禁地一同相处,让嘲风忘了心底里对睚眦的恨。
毕竟是亲兄弟,若一辈子恨着,也说不过去。更何况,他们当初在那禁地里可是有交易的,光是这一点,嘲风就足以让自己原谅那个犯错事的睚眦,从而原谅那个选择忘记的自己,把所有的事,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真的?”睚眦喜出望外,飞一般地奔了出去。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当年与你在梧地一同相处,也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几分情意,几分相思?太玄,那时候我曾与你告知天地,说此生此世不管发生何事都要在一起的,可是你远在武城对我的下落不闻不问,可是忘了这番誓言,忘了你我之间的盟约?
睚眦奔走到前院,在人群簇拥之间,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他正陪在太武族长的身边,穿着光鲜,笑得灿烂,或与人行礼,或陪太武顽笑,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高贵的族中子弟,从来没做过错事,也没有任何胆怯人前的表现。
突然地,太玄一个回头,看到了人群中的睚眦。
他正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只是太玄仅仅一个作揖,便转身离去。
似乎在说,哦,老朋友,真是许久不见!
“你如今,是把我当作一个……旧朋友了吗?”睚眦在心底发问,问自己,也是在问太玄。当年的武成叠之术太损阴德,我怕折损你阳寿,特意与你分担,更承去八分……太玄,你倒是忘了这份生死情意了吗?如今你见我,倒是比见普通人还更冷淡了,脸上笑意无,更有些厌烦之意……
我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你于我而言,是曾经,天边够不着的月光,是头顶碰不着的云,是河里捞不到的石头子,是火里摇曳而瞬息即逝的光,是风,是雨,也是我的一颗心。知道吗?我曾经以心待你,曾经不管如何都要随你而去,可是现在……不会了,我想,我再也不会是以前的自己,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追随你,再也不会,对你动心、动情。
再也,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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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复制错了,后面五百字错乱……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