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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苍伟闭门不出高挂免战牌的策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不失为一个良策,乡里一日不发话不下文,那么他陈苍伟依旧是岗南村的村长。
小贱种可以蛊惑村民抵制他的决策,但反过来看,小贱种那边想做的事情若是得不到他的批准,完可以视为不合法。
这样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但相比之下,对小贱种那一边只会更加不利。
杨锐当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李振堂提出建议说,不如多组织些村民再去趟乡里,掐准了田少武面临晋升而不敢惹事的心理,多施加卸压力,说不准他就会放弃了陈苍伟。
但这个建议遭到了杨锐的断然否决。
田少武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轻易不肯弯腰认怂,狗急了还会跳墙,要是把这样的人给逼的没有了退路,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疯狂报复。
所以,对待田少武不单不能加压,反倒应该减压。
为此,杨锐安排张绍本特意去了趟乡里,向田少武表达了三层意思,首先是武校的事情,张绍本代表杨锐将此事定性为了一场误会,工作组虽然在方式方法上值得商榷,但总体上仍属于公事公办,这一点,完可以理解。
第二层意思是澄清一个事实,岗南村村民去乡里可不是闹事,而是请愿,是表达自己的诉求,当然,这种方式并不可取。
第三层则表达了一个态度,村民们去乡里请愿完自发,事前村委会毫不知情,但知晓事件发生后,以杨锐为首的他们三位村委委员已经代表村委会对村民们做了批评教育,村民们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类似事件一定不再发生。
田少武听了张绍本的汇报,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工作组当日可是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和满心的担忧回到的乡里,费铁城向他汇报时依旧恨得直咬牙,并断言说,那个暴发户一定做了程录音,要么会在乡里的多个村散播出去,要么会送往县里告御状,总之是不把乡里领导搞臭搞倒霉就绝对不会甘休。
田少武为此而辗转了一整夜。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便等来了张绍本代表杨锐做出的表态,不单放过了工作组,还保证村民们不会再来闹事。
虽说口说无凭,但田少武还是选择了相信,一来,不信也没办法,毕竟主动权掌握在了人家手上,做为一乡之长,他虽然掌握着绝对权力,可在现如今这个当口,许多事还真不是权力能够解决的。
二来,他在那位暴发户的身上看到了很浓厚的江湖气,江湖人多以义字当头,最讲究的便是说话算话,而不像他身边的同僚,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田少武当即给张绍本一个可以期盼的态度,说乡里已经了解到了岗南村的真实民意,一定会慎重考虑并作出相应调整,只是眼下就要到了一年当中最关键的夏收时期,乡里也好,村里也罢,都不适合做大的改变,希望岗南村的村委会能够克服困难精诚团结,先圆满完成了村里的夏收任务再说。
张绍本禁不住暗自唏嘘,恶霸那小子别看年轻,经验阅历上却一点也不比这些个乡领导差,恶霸的想法打算他田少武根本算不到,而田少武的态度反应甚至是答复措辞,却都在恶霸的掌控之中。
杨锐的这一招缓兵之计达到了目的,田少武的表态已经再明确不过,在夏收后他顺利接任乡书记之前,不会再过问岗南村的事情,前提是,岗南村不许把事情再闹到乡里。
距离夏收只剩下了不到一个礼拜,而夏收也就忙活个十天左右,也就是说,杨锐争取到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陈老贼肯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胆敢去乡里告状,保管会被田少武一个大逼兜给扇回来。
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似乎只需要动动手指,那苍伟老贼便会招架不住败下阵来,但真到了出招的时候,杨锐却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
这老东西躲在家里谁也不见,谁的话也不听,完是一副打算与世隔绝的状态,怂确实是怂,怂得连陈家人的脸都丢了个一干二净,但起到的效果也是足够牛逼,杨锐盘算了下他准备好了的种种招数,却发现没有一招能达到预定的目的。
张绍本李振堂二人集思广益,提了不少的建议,但杨锐听了,基本上都是叹气摇头,再怎么犀利的招数对一个不接招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就在三位村委委员一筹莫展之际,岗南村编外村民黄大龙吹起了牛逼:“霸哥,我有一招,敢保证陈老贼想不接招都不成,而且杀伤力极大,搞不好甚至都能出人命。”
冲进陈老贼家把陈老贼拎出来暴打一顿……杨锐苦笑应道:“别瞎琢磨,陈老贼好歹也是个长辈,对他,绝不能使用暴力。”
黄大龙神秘兮兮道:“跟暴力无关,绝对是文化人才会想到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