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中有他故意疏远阿芳的意思。
他不想阿芳因为自己被耽误。
偏生阿芳的包子性格注定她不会为自己争。
当年不会因为刘刚跟家里争,现在不会因为刘刚跟何秀香争,默默做个只能感动自己的包子。
何家人恰好就是抓住这点,才敢明目张胆找阿芳要她的大学名额。
对,一般人干这种冒名顶替的事都要偷偷摸摸,何家却光明正大。
这件事唯一一个被瞒着的人反而是刘刚。
江拾月听故事听得直摇头,全是槽口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想了想,问刘刚,“你们是土生土长的花城人,就算要求救也不该找我吧?毕竟我只是一个外地求学、孤苦无依的女学生。”
刘刚:“……”
阿芳:“……”
阿芳茫然地看看江拾月又看刘刚。
就连陈山河都嘴角抽搐着看了江拾月一眼。
外地求学是真,说孤苦无依他可就得委屈一下了,就算他不委屈,怕是段坤泽也不答应。
刘刚显然也不认同,自动略过最后一句话,“土生土长的花城人才都害怕何家。”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陈山河一眼,“重点是我相信你们能搬倒何家。”
阿芳实名举报何秀香冒名顶替她上大学的事,在学院里掀起偌大风波。
学院领导们连夜开始联系地方调取高考试卷开始查证。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江拾月一边上课,一边跟陈山河布置他们刚买的新房子。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一点点被填满,幸福感油然而生。
阿芳这几天跟李笑一样,都在她身边。
刘刚也不再去夜总会,留在这边保护阿芳顺便打打下手。
反倒是陈山河这个主人很少留在家里。
从刘刚和阿芳举证何秀香那一刻,对付何家的事有了由头。
万事俱全。
就好像一架飞机,原本就差一个螺丝,无论如何都不敢冒险去飞。
现在最后一颗螺丝归位。
阳阳现在已经放下书本,开始用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虽然初学写字,难免歪歪扭扭,但是每个字都能让人看出来他写的是什么。
一开始江拾月还能看出来阳阳在写一些公式,很快,江拾月就看不懂阳阳写什么了。
陈山河看过后,表情十分复杂,他说阳阳写的战机相关的公式。
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勉强算是战机某一部分的设计图。
于是江拾月和陈山河变得同样复杂。
既欣慰又惊讶还有为人父母的骄傲。
“虽然时间才过去大半年,但是我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陈山河拥着江拾月,搂着阳阳。
半年多前,江拾月还是个让他头疼的大麻烦,阳阳还是个众人嘴里的小傻子。
他还是个修理营的营长,听着威风,其实职业生涯基本走到头了。
人生谈不上至黑至暗,但也谈不上让人期待。
就在那个夏日的午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