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独处时间过少。
78年的医院跟几十年后的医院不一样。
几十年后,多数医院都是小房间,在普通病房每个房间一般就三四张床。
像重症监护室病房等都是单间,每个病房里只有一张床。
但是,现在的病房不一样。
普通病房跟老式教室有点像,四四方方的大开间,依次摆着十几二十张床。
干部病房待遇略好些,但也有五张床,只是没住满。
像陈山河这个病房原本住了四个人,这两天出院两个,只剩下他跟另外一个膝盖受伤的军官。
这天江拾月下了课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发现陈山河床头柜上堆满了水果罐头麦乳精等探望人常带的礼品。
陈山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江拾月母子进来都没发现。
李笑没跟进来,一是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三口,二是顺道去看她哥李大刚。
李大刚也在这家医院,他伤在大腿住在外科病房。
李大刚本来可以出院,陈山河住进来以后他又多留了两天,一是养伤二是顺带照顾陈山河。
两个人病房离得不远。
江拾月指着陈山河床头一大束鲜花问他,“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在花城人生地不熟?这么快就混到有人送花送吃的?”
陈山河听见江拾月的声音,目光移向她,眼角眉梢不自觉添了一抹柔。
他用没受伤的胳膊把江拾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头在她腰际蹭了蹭,夸张地长叹一声,“媳妇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些送来的东西都有毒。”
江拾月:“……”
她当然不会单纯地认为花上或者食物里被人投毒,显然陈山河别有所指。
她侧头先看了眼已经自觉地坐在隔壁床上看书的阳阳,才抬手在陈山河头上摸了摸。
他头发很短,江拾月五指纤细穿过他头顶的发,发梢刚刚过指面。
陈山河头发发质很好,黑到发亮,大约短的关系,发丝很硬。
让她想起他早晨亲吻她时,会扎她的胡茬。
想到少儿不适的画面,江拾月下意识又往阳阳的方向看了眼,才红着脸问陈山河:“什么情况?”
“你爷们太优秀了!”陈山河没抬头,一开口薄唇就贴着她的衣服。
夏天的衣服单薄,恍若他吻在她的腰上。
炙热的呼吸和柔软的唇让江拾月战栗了下,脸更红了。
她伸手试图拨开陈山河的头,“你好好说话。”
陈山河反应过来,低笑出声,笑得江拾月伸手掐他腰间软肉。
陈山河吃痛认输,隔着衣服吻了下她腰,才重新躺回床上,跟江拾月解释。
海陆空三军遍布全国,不管哪个军区都少不了这三个军种。
78年还是十一大军区。
陈山河以前属于银城所在的省会军区,现在住的是花城军区的部队医院。
所以,花城军区的领导知道有陈山河这个优秀的飞行员在这里住院时,亲自过来探望他,同时朝他抛出橄榄枝。
飞行员跟普通战士不一样,选拔条件本就比较苛刻,伤亡率又高。
优秀的作战飞行员对各个战区来说都属于稀缺人才。
“首长说,只要我愿意过来花城军区,可以为我专门成立一支特种飞行小队。”
“你们这职业竟然也可以挖墙脚?!”江拾月听着新鲜,“所以说,优秀的人也有优秀的苦恼。问题是你想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