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坤泽:“……”
他心情好,懒得跟江拾月斗嘴,点头,“你开心就好。”举着杯子的手往对面示意,“咱们开心,对面的人就不开心了呢!”
他可以想象现在贺天宁在对面气急败坏的模样。
光想象一下都能让他开心好几天,如果能亲眼见见就更好了,可惜贺天宁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明明在办公室,连灯都不开。
江拾月还没忘记自己跟永安莫名其妙结下的梁子,“他们活该!谁让他们栽赃陷害我!”
段坤泽:“……”
默默为贺天宁点上一炷香。
打死贺天宁也想不到,会栽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本来按照顾问团之前的预测,现在东盛和永安应该平分秋色。
比如花城附近有一百个顾客,此刻应该在东盛五十个左右,永安五十个左右。
两家差距不超过十个人。
而今天,一百个人,永安最多能有二十个。剩下的都在东盛。
段坤泽之前觉得江拾月到底是个女孩子,做事有些小家子气。
一个人领一个鸡蛋一天只放一千个,成本价也就是七八十块钱能吸引多少人?
没承想排队的人从东盛百货里面排到外面最后绕楼近一周。
看得助理和顾问团直咋舌。
尤其是助理,跟着段坤泽开过赌城和宝岛的分店,每次打折优惠让利哪次不千儿八百起步?可收到的效果还没有这一百块钱的鸡蛋大。
段坤泽当时对助理道,“我有预感,用她这次我赌对了!”
助理不再唱反调,深以为然地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贺天宁的办公室跟段坤泽的办公室隔着一条马路相对。
彼时他确实在办公室,也确实在喝酒。
他坐在办公桌前,办公桌对面站了两排人,一个个垂着头,忐忑地站着。
贺天宁在桌前坐了多久,他们就站了多久。
终于贺天宁重重把酒杯摔在地上。
酒杯的碎片溅到其中一个主管的脸上,他感觉自己脸上一疼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却不敢抬手擦。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开灯吗?”贺天宁轻声开口。
站着的两排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不开灯是因为我不想让段坤泽看见我。”贺天宁指着对面,“你们看看对面,现在灯火通明人山人海,我们呢?”
各部门领导一个个垂头耷拉眼谁都不敢吭声,反正黑灯瞎火,贺天宁也不一定认出谁是谁。
“我们永安和东盛争了这么多年,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贺天宁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二十多年来,自从他有记忆起,两家百货就在斗,每次都平分秋色,偶有输赢也不过是你上季度卖十块我八块,季度你八块我十块。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一方会是压倒性的胜利。
关键永安还是被碾压的一方。
说着,贺天宁恨恨地又看向段坤泽的办公室。
他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人,举杯跟他轻碰。
距离过远,看不清女人模样,身材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