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家都是厨房客厅杂物间于一体,说不定还得捎带一部分卧室功能。
不光不分功能,更没有装修一说。
家家户户土屋土墙,屋里不够亮堂,墙上时不时还簌簌掉土。抬头就是木房梁和草顶。
总之,灰扑扑的一片。
谁家有个城里亲戚,偶尔去吃个席回来,能吹半个月。
吹城里的菜,吹城里的大白墙,吹城里的黑白电视机。
而这些,江拾月的新房都具备了,还有更时髦洋气的沙发茶几,唯独没有电视机。
因为生产队还没通电。
江拾月也不劝,看着陈定国。
陈定国笑着侧头,“你别争了,他们当初修房就是为咱老俩修的,在里面办婚礼才是顺便。”
吴秀娥蒙,“那还过户……”
“我猜啊是怕赵彩凤使绊子。”
江拾月竖起拇指,“还是老爷子通透。”
吴秀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心里酸酸甜甜的。
路征开口:“老爷子,恐怕这里也是你们暂住。我跟您这媳妇儿……”抬下巴虚指江拾月,“打赌输了。说给咱们生产队盖一所小学校也顺便给你们盖五间砖瓦房。不过我这次出来没带那么多钱,过阵子会给你们汇过来。老爷子,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张罗一下。”
“这怎么可以”陈定国连连摆手,“不要,不要!”
房子收拾一下,他能接受,主要是儿子还能用来办婚礼,盖五间大瓦房可使不得。
那得四位数!
“学校的话,我替孩子们谢谢你。”陈山河开口,“瓦房算了。过阵子我会接他们到单位医院。等我爹好了,房子我自己盖。”
几经商量,最后采纳了陈山河的建议。
吃过饭,陈山河和路征还有李春天到市里去买火车票顺便买些特产。
江拾月“行动不便”不肯出门,在家补觉。
按理说婚礼第三天是回门。
江拾月无家可回,加上陈山河路征和李春天的假期余额不足,一行人直接打道回府。
一行四个大人,就江拾月一个普通老百姓,剩下三个都是“特权”阶级。
本来说好直接送江拾月去学校报到,但是江拾月想起来她还拜托嫂子们改了一批衣服,她得把那些衣服先卖掉。
主要是,她这一走就是一学期。
需要把工装换成钱,最起码也得在换钱的路上。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三天两夜,回到驻地所在城市。
江拾月落地时竟生出几分回到故土的感觉。
大约因为穿越后,她在这里呆的时间最久。
到市里后,四个人分道扬镳。
各回各家。
恰好赶上班车外出日,江拾月和陈山河正好搭车回去。
出来的逛街的嫂子们看见他们十分意外,纷纷笑着打招呼。
“陈营,嫂子,你们这么快回来了”
江拾月顺手把从陈山河老家带回来的特产分了分。
寒暄过后,有嫂子主动开口跟江拾月汇报,“嫂子,你临走留下的工装,我们都改完了。”
“辛苦你们了!”
江拾月望着窗外后退的街景,雄心勃勃。
第一批货有了,创业本金虽然不多,也有。
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开始吹起来。
只等着她张开麻袋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