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面到一米高的墙裙,刷成时下流行的浅蓝色,其余部分刷成白色。
等涂料干的空档,陈山河忙活着吊顶。
吊顶在7年还不流行,陈家这边就没人听过什么叫吊顶。
唯一一个见过的江拾月,连比划带解释。
陈家栋一拍手,“我懂了!我在公社见过,人家吊顶用的是金色和银色的塑料纸编织成的。”
江拾月:“……”
塑料纸编织的是什么鬼
最后陈山河找了一块格子布钉在房顶充当吊顶。
江拾月无法苟同却没更好的办法,这已经是生产队最先进最奢侈的“装修”了。
最后是阳台部分。
有砖瓦房的人家会有这么一块阳台,不过在这边不叫阳台叫前突厦。
有前突厦的人家,也不会奢侈的用玻璃把阳台封起来。
玻璃相对来说,还比较贵,尤其是用这么大块儿的玻璃。
最后还是陈山河托战友给弄到的。
钱是江拾月出的。
搬回新房那天恰逢阴天,天气十分闷热。
陈家小院里,依旧是两个人干活,三个人监工。
江拾月坐在吴秀娥搬出来的小桌旁,给陈定国做冰粥。
她把加满小料的冰碗推到陈定国面前,“老爷子,能吃凉不尝尝”
陈定国点头,他只是身体瘫痪没什么忌口。
可家里人好像觉得他身体不好以后什么都不能吃一样,这不让吃那不让吃。
敲碎的冰块没那么凉,再配上各种酸甜的小料,凉在嘴里甜在心里。
陈定国笑着点头,“很好吃!还是你们年轻人会享受。”
吴秀娥接过碗先喊阳阳,“阳阳,过来吃冰了!”
阳阳第一反应是看江拾月,江拾月举手示意刚做好的新冰粥,阳阳松手把抱着的小木片扔在地上,小跑过来。
只剩下陈山河自己还在用刨子刨木头。
江拾月负责提供思路和效果图,陈山河懂木工也会画设计图,两口子合在一起打算自己动手做一套沙发茶几。
陈山河抬头看了江拾月一眼,又低头干活。
江拾月莫名有几分心虚和心疼,一家人都在这里吃冰,只陈山河自己干活。
其实这在生产队是正常现象。
干活往往是壮劳力的事,同样的,家里的家务活他们也是不干的。
谈不上欺负,用各司其职来形容更恰当些。
所以陈定国和吴秀娥才没开口。
江拾月于心不忍,招呼陈山河,“吃完再干呗”
陈山河“嗯”了声,刨完手里的木头才走过来。
刚端起碗,院门就从外面推开。
赵彩凤风风火火冲进来,一边撸袖子一边骂:“陈山河,江拾月,你们给我滚出来!”
江拾月充耳不闻,陈山河只掀了掀眼皮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