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对头发长度有要求,基本上每个人每个月都要理两次发。所以理发店经常也是乌泱泱一堆人。
江拾月自然又成了焦点。
陈山河再次制止并且强调,“不止这里,大院里都不允许摆摊做买卖。”
江拾月点点头表示明白,依旧特别痛快地收摊走人连一句都没反驳。
陈山河看着江拾月潇洒离去的背影,拧眉:这么好说话,肯定还有其他后手。
果然,又过了一天,陈山河在家属院拱门旁再次看见了摆摊的江拾月。
看样子还十分忙碌。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短短一天就招揽了不少顾客。
陈山河太阳穴附近有些抽痛。
江拾月甩着手腕抬头,恰好看见陈山河,主动开口:“我没在大院,这是家属院。我没违法犯纪,你不能轰我!”
陈山河:“……”
他什么都没说,端着打来的饭先行回家。
代写书信总归比惹得大院鸡飞狗跳强,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晚上江拾月躺在床上揉着发疼得手腕想,代写这业务不赚钱而且有点费人。
她一天一共赚了七八毛钱,还得去掉墨水钱,真正是赚的辛苦钱。
这行不能长久干,要不手腕得废了。
江拾月又坚持了几天,一共赚了三块六毛钱,其中一个还是一元包月。然后买钢笔墨水就花了两块三毛钱,基本相当于白忙活。
江拾月果断放弃了代写业务,拿着剩下的衣裤去找王红。
一进门就见王红靠在床上,拿着痰盂吐得撕心裂肺。
“王红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江拾月以为王红生病了,“我扶你去卫生室?”
王红摆摆手,等吐完接过江拾月倒的温水喝了一口,才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没病,就是……就是害喜。”
“啊?”江拾月怔了下,随即笑着祝福王红:“恭喜恭喜!”
王红看见江拾月抱着的衣服,“你这衣服……”
江拾月忙打断她,“没关系!身体重要。你好好养着,改衣服的事我先去找其他嫂子。”
话说得大方硬气,还真不知道找谁。
本身人缘不好,都不爱搭理她,也不知道谁擅长女红。
王红之前也冤枉过江拾月,对她有几分愧疚,但是自己吐得厉害,医生又说她需要卧床保胎,实在帮不了江拾月,想了想问江拾月,“你知道王莹莹嫂子吗?就住我们家后面这一排正中间。她家有台缝纫机,你可以去问问她。”
江拾月记得王莹莹,上次去城里,她说过几句没什么恶意的酸话,江拾月对王莹莹印象还可以,只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帮她。
从王红家出来,江拾月直奔王莹莹家,帮不帮也得先问问才能知道。
王莹莹二十七八岁,她丈夫是修理营的二连长,两个人有个七岁的女儿叫琪琪。
这会儿就王莹莹自己在家,家里收拾的极为干净,江拾月一眼就看见窗台下面摆着的缝纫机。
王莹莹看见江拾月登门十分惊讶,“嫂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拾月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是王红嫂子让我过来找你的,她说你女红很厉害!家里还有缝纫机。我是想让你帮我改几件衣服。放心,不让你白帮忙,改一件衣服五毛钱,一套衣服一块钱,连衣裙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