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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忧,有人喜。
北皖集团所在的北皖、中州,赵贼所在的豫州,距离京州都比吴州近,感受到的震感也越发明显。
只是他们没有无线电,所收到的消息比吴州还要更晚一些。
相比较北皖集团那位吴王的喜忧参半,豫州的赵福就显得亢奋莫名了。
“大景完了!”
“我们的机会,来了!”
原本的豫州省总督衙门,现在的天王府中,赵福激动冲着自己的手下们拍着桌子说。
手下也激动莫名:“只要第一个冲进南阳城,我们就占了大义!”
占了大义不好说,但是在诸多起义军之中,第一个冲进景朝都城,灭了景朝统治,那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响当当的资历!
而且,更重要的是,京州物华天宝,有着景朝最厚重的福泽,只要占下京州,拿下南阳,立即就能吃个油光嘴滑、肚皮溜圆,趁机扩大队伍,夺得天下的机会就更大了!
赵福的军师赖文山却有些忧虑的说道:“要不要结合燕赵的朱将军?
我们去了南阳,不是面临原州的朝廷边军,就是面对达鲁王朝的军队,我怕······”
“怕个鸟蛋!娘们唧唧的,打不过,顶多抢了就跑嘛!先捞上一把再说!”
“对对对,那朱贼心狠手辣,残忍狡猾,贪婪得很,我们要是叫上他,南阳的油水少说也得对半分!”
“今天下午,俺家里一片摇晃,吓得俺光着腚就跑出来了,来之前的时候,管家还告诉俺,俺家东边的屋舍还塌了两间。
这还是距离南阳上千里呢!南阳现在指不定乱成啥样呢,现在要的就是攻其不备,等着再和狡猾残忍的朱贼商量好,肯定就晚了三秋了!”
豫州赵贼,本是流寇出身,转成坐寇时间也就几年。这些将领们的脑子里的,还是抢一把就跑,赚一把再说这样的想法。
赖文山看着这群人,颇为无奈,心中发出一声感叹——
一群莽汉!大业难成!
赵福作为一位创业者,却觉得这是一个时不待我的好时机,一旦错过,等到朝廷缓过来,就稍纵即逝了。
他果断的拍着桌子桌子:“这种事及早不及晚,事不宜迟,诸位将军现在就回去,点齐兵马,备好粮草,做好准备,三日之后,我们北上南阳!”
“好!”
“听大将军的!”
“天王,俺这次得抢几个嫔妃,跟那皇帝老儿做连襟!”
“连襟?还有这么个连法?”
“咋不能叫嘛,一条道里走过的,不是连襟是啥?”
赵福听着手下这群人说的话,眉毛一跳,一拍桌子:“快滚吧!”
一群人朝着赵福行礼之后,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
每次看到这些人,赖文山都忍不住摇头:“大将军······”
“你也下去吧,好好准备,三天后一起随军北上。”
赵福挥挥手。
“是。”
赖文山躬身端正行礼后,离开了天王府。
到了街上却忍不住摇头,赵福虽然成了几分气候,但着实不像是真能取天下的主。
只看他对于手下各种纵容,治军也不甚严格,豫州经营的不咋地,当初打出“穿衣吃饭、耕地有田”的口号,好不容易坐稳了豫州,但两年多了一直执行不下去,老百姓是好骗,但也不能被你骗两年。
而且,百姓这两年也被当兵的嚯嚯的不轻,百姓只要能吃上一口饭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为了养兵打仗,对百姓征收的税一点不比朝廷少,反而各部将领迅速腐化,跑马圈地,加紧了对于百姓的压榨,再这样下去便是偏安一偶都难,而且左右朱贼、刘贼,哪里会给你偏安一偶的机会!
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坐江山了,就连这豫州也快坐不下去了,届时说不定又要变成流寇。
赖文山摇摇头,懒得再想,返家去了。
既然主公不听,诸将领也不把他当回事,他还是回家享受新纳的一房小妾吧。
他仗着自己军师的身份,两年时间纳了三十多个小妾,上到三十六,下到十一二都有,锁起门来自是一方快乐天地。
想到这,回家的步伐都快了起来。
就在豫州的北边,紧挨着的便是京州。
越往南阳而去,越是哀鸿遍野。
而到了南阳,往日里无比雄伟,震撼人心的城墙,已经垮塌成了好几段。地面上常见的大大小小的裂口,像是一道道伤疤,在提醒着人们,它的恐怖!
惨烈的哭嚎声,在夜色之下,越发的震撼人心。
“小姐,您小心一点,不要被绊倒了。”
胖丫头手里提着一个红灯笼,和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女孩,走在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的街道上面。
女孩摇摇头:“这个时候,不必要再演了,你别忘了,我也是一个化劲武者。”
胖丫头一愣,即笑道:“小姐,已经习惯了。”
“小皮和驴哥怎么还没回来?”
胖丫头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会有事的,小皮也修成暗劲了,再加上驴哥现在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妖,不会有事的。”
女孩说道。
“嗡~”
正走着,两人忽然感觉天地猛然一晃,两人连忙手拉着手蹲下了身子。
这又是一次余震,大半天下来,两人已经习惯了。
“啊~救命!有人在外面吗!救命!”
忽然一阵虚弱的声音从废墟底下响起。
小姐朝着胖丫头点了点头。
胖丫头跑到声音响起的地方:“底下有几个人?”
“2个,我还有孩子。”
底下的人,声音非常虚弱,声音哀哀欲绝,显然是悲痛到了极点。
胖丫头点点头,抓住一根沉重的横梁,将其直接抬起扔到了旁边,下面的东西扒拉起来就简单了,很快就见到底下因为残垣阻挡形成的一个狭小的空腔。
一个男人弓着身子,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大小的孩子。另一边,被砸中的人,早已经凉了。
“谢谢。”
男人虚弱的道谢,但双眼麻木极了,若不是怀里已经哭晕过去的孩子,还能给他几分念想,怕是此刻已经崩溃了。
他呆呆的环绕着原本偌大的府院,此刻尽成废土,他一步步走在这一片废墟之中发疯似的叫着几个名字,却没有人回应他们。
整个南阳,都是悲哀、哭嚎的,没有专门的搜救人员,有的只是自家的幸存者,在自家的废墟之中不断的挖掘着,呼喊着自家亲人的名字。
一声声杜鹃啼血猿哀鸣,在这偌大的京都废墟之中回荡。
“南阳的组织度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