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子湿淋淋地,半跪在木枕槛上,凤鸠瞧着他这般模样,叹了一气:“你起来罢,换身衣服。”
连珏有些激动,追问道:“凤君这是——答允了?”
凤鸠背对着他摆摆手道:“答允又如何,不答允又如何,你这赤身在皇宫之中,是会被当做刺客捉拿的。有什么事,进屋详谈。”他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没想到过程会如此轻松,连珏如释重负,高兴地颤道:“谢过凤君!”
“嗯。”
……待连珏进了屋,换了一身衣衫。
凤鸠的个头毕竟小,而连珏能穿的,唯有当初明沁的衣物。好在明沁并不喜欢打扮,他挑选了些白料素衫的穿在身上十分合适。
从屋中缓慢走出时,一半的月光洒在连珏面上,素白衣衫如月皎洁,天底下几个穿白衣的男子都没有凤楚好看,然而这人,却几近是个例外。
凤鸠不由得冷笑一声,在方形梨花木茶桌上搁下一壶热茶:“虽没本仙君美,但依你这容貌迷几个女子应不成问题,作为濯莲妖不受根茎束缚,能通水渠而自由来往,活的潇洒自在,何苦救人,自行作孽!”
连珏静静地注视着放桌上的那壶茶水,望着缕缕升起的白雾青烟,喃喃道:“或许能够潇洒自在随意来去,可万物皆有根,她便是我的根茎。”
……
……
本以为会是一个冗长而又跌宕起伏的故事,却在时光的岁月里,看起来如此苍白,轻若尘埃。
濯莲妖的年岁比起凡人来,委实长得多,然而成长这种东西,有时并不根据年纪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