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蹄则在后面不远骑马跟着,关注着前方的动向。
在此期间,一个问题引起了马哨的注意——印第安人没有马镫。
过去他没怎么骑过马,偶尔骑马也是和族里的长辈同乘,导致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善于骑马的游猎民族是没有马镫的。
其原因想必和其它许多问题一样,都是主要由金属制品的匮乏导致的。
好在印第安人的马术还不错,尽管美洲本土并没有马,或者说早就灭绝了,但在殖民者将欧亚大陆的马匹传入美洲之后,印第安人却仿佛觉醒了种族天赋一般,迅速演变为成熟的马背民族。
印第安人就这样,骑着异大陆的战马,手持远古的石器,以一种朋克的姿态对抗着白人入侵者
角力还在进行。
而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落日余晖逐渐散去,黑夜即将统治半个世界。
马哨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僵了,尤其是手臂和大腿的肌肉,传来阵阵酸痛。他毫不怀疑,只要他现在从马背下来,绝对站不住身子。
不过经过长时间的狂奔和对抗之后,黑马的情况也不怎么样,显然已经快要筋疲力尽,速度大减,几乎和走差不多了。
跟在后面的跳蹄看出来,胜负即将揭晓。
果不其然,过了片刻功夫,黑马终于支撑不住,踉跄几步之后,摇晃地摔倒在地。
马哨四肢酸痛,只能勉强调整姿态,避免自己被马压在身下,然后就也一同摔倒在地。
一人一马,俱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又过了一会,马哨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努力地使自己保持站立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黑马。
“嘶——嘶——”黑马见此,顿时也挣扎着爬起来,重新站立,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随后它还发出一声有力的怒鸣:“咴——”
马哨则深吸一口气,然后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作为回应:“咻——”
哨声尖锐嘹亮,黑马显然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再次发出一声马鸣:“咴——”
这次马哨两手并出剑指,然后四指扣在下嘴唇,这个动作对其口哨的作用就像是功夫里铜钟对包租婆狮吼功的作用一样。
随后他再次深吸气,发挥出全部的肺活量,也吹出了空前的巨大哨音。
“滴!!”他感觉自己嘴里仿佛发出了汽车的鸣笛声,这声音尖锐、高亢、嘹亮甚至可以用刺耳来形容,立刻就将黑马的气势压了下去。
黑马不由后退几步。
马哨则上前几步,再次吹响他的极限哨音,气势咄咄。
如此又两个来回,终于,在锐利的哨声之中,黑马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发出屈服的信号。
马哨不由得松了口气。
总算结束了。
他伸手轻轻抚摸黑马的鬃毛,这次对方没有反抗。
跳蹄从不远处走来,面带笑容和几分羡慕:“恭喜,你赢到了它的尊重。这可真不容易,还好你有着无人能比的哨声,就像你父亲一样,甚至更出色,无愧于你的名字。”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的哨声也能在战场上唤来自己的伙伴。”他又说。
马哨微笑,他也期待着这样的一天。
“给它取个新名字吧。”跳蹄说,“我以前叫它小黑黑,但它显然不喜欢这个。”
马哨闻言沉思,过了一会,他说道:“嗯,就叫它黑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