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宪元帝颔了颔首,似是记起什么,思索片刻又道:“前几日钦天监夜观天象,道襄州不日之后将有祥兆,想来是个吉利之地。既是如此,朕便将它赐予你作封地罢!”
然而她听了却未立即应下谢恩,而是摇摇头笑说:“父皇莫不是忘了,儿臣辅一出生您便赐下汉yAn与儿臣作了封地。这几日您食的那些新鲜瓜果还都是汉yAn上贡的呢。”
蔺纾十四岁那年偶发奇想,吩咐人在自己的封地汉yAn种植了大片果树,原本只是为了简单满足口腹之yu,哪知次年管理封地的长吏携着几车新鲜瓜果进g0ng与她汇报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因起初种植果树众多,每到应季时只往g0ng中送上几回,也还余下许多,长吏每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sE香味俱的果实接连的坏掉,长久下来于心不忍,于是便和众人商议想了个法子──除了定量要供应皇g0ng的,剩余的成熟瓜果皆拿去与商人交易。
因价格低廉,一年下来,竟引得无数商人来做生意,不久后就已赚得盆满钵满了。
蔺纾犹记得当时长吏汇报时自己的震惊,还未等他陈述完自己擅做决定的过错,大手一挥命人送了一箱银票与他,让他好好地继续g。
她的果园发展至今,生意已不单单局限在汉yAn了,如今只要她gg手,开个声,无论在哪儿都能第一时间吃上汉yAn产销的瓜果,就连皇g0ng日常食用的瓜果也大多是从她汉yAn上贡的。
故而众人皆知,淮姝公主私库颇丰,便是说一句“腰缠万贯”也不为过。
饶是如此,宪元帝也执意要将襄州赐予她做封地。
“父皇,此举有违礼法……”蔺纾看起来有些无奈,只能试图将礼法拿出来劝制他的心思。
她虽生X跋扈,却不是个头脑没打算的,他若真敢赐,她还真不敢要。
大雍律法,一位皇嗣至多只能拥有一块封地,而宪元帝却意要破例予她二重赐封,先不说此举定会遭人眼红,便是想想那些铁骨铮铮、冥顽不灵、唇枪舌剑的言官们,她怕是脑子进水了才敢去作这吃力不讨好的“出头鸟”。
襄州对她来说,于财不缺,于权不需,权衡之下,还是先拒为妙。
然宪元帝却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过区区两块封地,朕说合礼便是合礼。”
言罢,又见他的视线不知落在何处,目光有些涣散,随后慢慢的笑起来,扭头看着蔺纾的方向道:“要朕看,若阿元不是nV儿身,这储君之位也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