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让想了想,还是没有将铁盒拿出来,便对姑娘说道:
“不问了,就这两个问题。多的一杯酒,算我敬你的!”
接着又问道:
“多少钱?”
姑娘一听他要走,脸立马耷拉了下来。
“这么快就走?”
幽怨的话音传到耳中,把赵让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的确是去那铺子有些急事,下次再来陪你喝酒!”
姑娘冷漠的起身,将桌子向旁侧一拉,撤到墙根处,说道:
“你的账不用付了!”
赵让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下次再来!”
“下次要是你还是这么急匆匆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姑娘右手虚引,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赵让也不知该再说什么,只能无奈的走出了店门。
身后“碰”的一声巨响,转头看到姑娘将一直大开着的店门重重关上,似是还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这时赵让才想起来,她还没告诉自己那家铺子的位置!
刚抬手想要敲门,却听姑娘隔着门板,在里面说道:
“这条街走到头就是!”
伸出去的手,只能尴尬的缩回来,轻轻说了句多谢,赵让便转身朝那铺子的方向走去。
夕阳已经很是单薄,天色即将完黑下来。
赵让加快了脚步,他想在天黑之前将刀的事解决妥当。
否则等这条街热闹起来,人多眼杂,指不定还有人跟商十一有仇,把自己当做出气筒。
眼瞅着快走到了,忽然一阵强风迎面吹来,把他的罩衣掀起,露出了腰间挂着的刀。
赵让护着眼睛的同时将罩衣压下。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街边店铺里有许多双眼睛,都在死死的盯着他的腰间。
风沙来得快,去得也快。
席卷而过,向他背后掠去。
赵让掸了掸肩头,走到街尽头的院落,还未敲门,就感受到一股锋锐之气迎面扑来。
“门没关,进来就行!”
院内人声若洪钟,对赵让在门外的举动一清二楚。
赵让知此人定不简单,客气的说了句叨扰,便推门而入。
地面铺着一层平整的砂砾,但这些砂砾与外面的不同,要沉重的多,开门时的劲风倒灌而入,砂砾却纹丝不动。
赵让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走踩得很踏实,因此走的很慢。
从院门到正堂不过三丈多的距离,用的时间是以往的两倍。
待走到堂前,赵让站定身形,冲着里面拱手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晚辈前来买刀!”
话音刚刚落下,旁侧的窄门,门帘微动,一名精瘦老叟,手拿烟斗,步履轻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赵让,说道:
“嘿!买东西的给卖东西的行礼,还真是头一遭碰到!”
赵让听老叟说话俏皮,心中觉得万幸。
要知道老年人脾气大多古怪。
或是因为活的年岁太长,见过听过的太多,对什么都有些看不惯。亦或是仗着年长,行事肆无忌惮。
“你要买刀?”
“正是。”
赵让说着迈过门槛,进了堂中。
“你是那只手使刀?”
赵让刚说了个“右”字,老叟抬起手,将烟斗含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
烟锅处的火光骤然明亮,但很快长短不一起来。
不知怎的,赵让竟是觉得这火光有些此言,和在正午的戈壁滩上直视太阳的感觉一模一样!
思绪一晃神,老叟不知何时来到了他面前,几乎是脸贴脸的站着。
赵让刚想拔刀自卫,右手手腕内侧却被一股轻柔却又不容抗拒的气力所牢牢压住。
紧接着胳膊一轻,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是被老叟用两根指头扣着。
老叟大拇指一用力,赵让的掌心向下倾斜摊开。
“嗯,最近用的是西域马刀。这不是你自己的刀吧?”
只一眼老叟便从赵让的掌心看出了他最近用的是什么刀,简直是神乎其技!
看清后,老叟便松了手,转过身自顾自的走到堂中的刀架前细细臻选起来。
赵让额头冒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想起刚才老叟堪比仙人的手段,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再看对方并无没有恶意,赵让便打消了念头,好端端的站着,静观其变。
很快老叟便从架子上,取出一把刀身略宽的环柄长刀,递给赵让后说道:
“你们赵家的刀法,还是用这种直刃长刀合适。西域马刀虽然强度和韧性都不错,但终究在势上与你家的刀法不够贴合。一般情况下显现不出来,但要是遇上差不多的对手,就有你难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