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修站立在属于自己的纠正席位的时候,伊甸宣布了本次审判开始了。
“你···”德拉克鲁瓦略带惊恐的望着金发青年,被要素感染的后遗症,使得他现在望着金发青年的时候,就仿佛再次看见那些不可名状之物,他的胃部开始出现痉挛,那是因为恐惧而出现的本能反应。
检测到应急反应,开始免疫性弥母注射——
德拉克鲁瓦只感觉双手束缚着自己的光芒伸出一对倒刺,伴随着轻微的痛感,他感觉到恐惧的症状开始缓慢消退。
“看来我好像给你带来了非常不好的体验啊。”金发青年冲着德拉克鲁瓦笑了笑。
恐惧开始消退一部分的德拉克鲁瓦抬头扫视一下审判法庭,他的目光扫过主席位上那团温和的光球,接着是通过虚拟投影参与审判的天国书记官、本次负责审判事宜的委员会成员的费尔登,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纠正位上的金发青年。
“看来,我之所以没有立刻被处死,就是因为学生时代一直被我们嘲笑的形同虚设的天国核心机构···,不过,我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放走吧。”
“嗯,确实,实际上来讲,天国的行政机构主要是决议集会、伦理委员会、以及伊甸所权管理的记录与信息安管理部门;这三个都有决定你是生是死的生杀大权,我其实不希望你问是什么给予了天国这样子的权力的没有意义的问题;这个问题粗俗和根本的一点来讲是因为天国的拳头更大,所以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哲学一点来讲,就是在超凡量化的世界,[人类至上主义]的根本特性所给予的天国基本权力——天国拥有代行人类意志的基本权力。”
担任此次审判的委员会成员的罗伯特·费尔登向着犯人解释着。
“所以,这次审判是为了什么?对于被你们逮捕住的我,你们是正确的,你们已经拥有了一切的解释权···”
“不,不,不一样,你还是没懂伦理以及这次审判的意义。如果我们真是百分百正确的,就不会出现决议集会领导层叛变的事情,也不会傻比到浪费时间跟你在这里扯皮,我们要的是根本,问题的根本,基于正义上的伦理问题。”费尔登拍了拍手,说出了让德拉克鲁瓦有些措手不及的话。
哔——
书记官向伦理委员发起黄色警告,他们认为你的言行以及修辞稍有不妥——
费尔登整理了衣服,若无其事,他好像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一旁观看的夏修,在心里想的则是:这老头有点酷。
“现在。我们回归正题,你认为你的罪行是什么?”
“我不认为我有罪。”
“很好,这就是我们要讨论的根本,你知道嘛,天国有记录《人类泛英雄史》这种抽象的、概念性的记录习惯,你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符合其中的一种行为规律。”
“我还以为忤逆天国的,都是不义。”德拉克鲁瓦笑了,那是带着嘲讽的笑。
“忤逆天国的多了去了,你以为我们做事都正确。你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人道的呢?到底什么才是对与错,到底什么才是异常和残酷?没有人会每天问这种问题问到退休。
我见识过太多像你这样子相似的事情的,大多数的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天使给当场崩了,因为你的行为在总的层面上所带来的是危险的,但是你们的行为动机,却并非如此。而且,以前我们就犯过站在阴影下担任屠夫的错误。”
伦理委员会的会长望着德拉克鲁瓦,如是说道:
“每个人都拥有一种基于正义的不可侵犯性,这种不可侵犯性即使以社会整体利益之名也不能逾越。因此,正义否认为了一些人分享更大利益而剥夺另一些人的自由是正当的,不承认许多人享受的较大利益能绰绰有余地补偿强加于少数人的牺牲。”
“这样子说起来太过抽象,我们以一种功利性质来假定的正义:在人类整体社会上,包括超凡在内,所有人的相互关系中都承认某些行为规范具有约束力,并且使自己的大部分行为都遵循它们。
而之所以遵循它们,是因为对人类整体来说,它们在切割一块大蛋糕,他们每个人都更喜欢较大的份额而非较小的份额。而这就产生了一种利益的冲突,这时候就需要一系列原则来指导在各种不同的决定利益分配的社会安排之间进行选择,达到一种有关恰当的分配份额的契约。这些所需要的原则就是社会正义的原则。”
“利益再分配,这是人类永远需要面对的问题,由此问题衍生出无数的次生问题、正义观念和正义原则。”
“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要面临的人和人,人和社会的问题。
我们界定了[公平的正义],定制了正义原则来维持秩序,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两个涉及根本的正义原则:
平等自由原则: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被侵犯。这些自由包括言论、信仰、集会、财产等基本权利,而在泰拉,还有超凡独立的权利,这就是天国所要面对根本矛盾之一:每个人类都有权获得并且捍卫属于自己的正义,这是他们个人的正义观;[人类至上主义]的天国代行人类的整体意志,有权捍卫帷幕的存在。
随后,就是机会平等与差别原则:
公开的机会必须对所有人开放,包括谱系的超凡权力,这意味着每个人都应有平等的机会获得谱系和超凡的好处。
如果允许不平等,这种不平等必须与所有人,特别是最不利群体的长期期望利益相一致,也称为[最大化最小群体利益]的原则或[差异原则]。”
“这也是我们所要面临的问题,在超凡机会平等上,天国和帷幕无疑是不正义的,这也是你们抨击我们的原因,这点无可否认。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在诉诸正义的时候,好像经常回避了差异原则。
如果天国真的放开帷幕,我非常好奇你们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在一个相对平均主义而又患寡的社会里面,这一原则有可能用来为扩大差别辩护——即如果有未来的最不利者也带来最大好处的差别,为什么不允许这种差别的存在。
就比如,你可以让一部分人先有钱,让有钱的带动的没钱的。而这样子所滋生的正义,允许差别的正义,允许不公的正义,是真的正义吗?”
伦理委员会的会长直视着面前的犯人。
“德拉克鲁瓦,正义,是有獠牙和立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