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没好气道:“那朕还得谢谢你了,这么为朕操心!”
九阿哥晓得又说错话了,忍着没有回复,做出乖巧状。
康熙也想到搬回宫去的十阿哥夫妇。
四阿哥面色严肃,听着八阿哥说话。
两人肩并肩的走来,没有看到九阿哥。
九阿哥立下笑着打招呼:“四哥,八哥。”
四阿哥没好气的看着他,已经听说他撸荷叶的事了,运着气,想要训斥一顿。
这是御园,不是自己的菜地,行事没有分寸。
可是这附近侍卫、护军都在,他就忍住,道:“你这是找汗阿玛禀告公务?”
不会是为了吃食,再来糟蹋园子吧?
九阿哥点头道:“嗯,这不是章嫔母要挪宫么,还要带管领下人去储秀宫执役……”
他这人最不喜欢埋头做好事。
帮了人,总要叫人晓得才是。
有十阿哥当差方便的缘故,更多的应该也是有不方便的地方。
他就顿了顿,看向八阿哥,道:“回头八哥可得送份谢礼给弟弟!”
八阿哥一愣,品了品“谢礼”两字,笑了,道:“应该的,长春宫修缮事务,还要劳烦九弟费心!”
卫嫔今秋要挪长春宫的消息,早在储秀宫修整的时候已经有风声出去,八阿哥也晓得了。
九阿哥摆手道:“那是份内之事,弟弟说的是卫嫔母名下的管领下人。”
说着,他就将长舂宫管领下人与启祥宫管领下人都清退之事说了。
八阿哥的笑容几乎绷不住。
自己额娘名下的半个管领下人,明面上听僖嫔的,实际上早被额娘拢在手中。
不单单是她名下这半个管领下人如此,另外半个管领下人,也多是听她的。
居然全部清退。
康熙就想起了春日里营造的几个院子,道:“那边不是空着,你们就直接去那边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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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听了,道:“可是可是。”
他有些不好意思了,问出来:“汗阿玛,那不是分给几位哥哥的么,我们占了多不好啊?”
康熙见他还晓得分寸,礼让兄长,方才的不快去了几分,道:“那边的院子,朕不打算赏人,如荷池四所之例!”
九阿哥一听,就明白了。
那就是谁赶上谁住。
大阿哥现在还没有续娶,没有女眷。
七福晋孩子小,应该也不会住到城外来。
康熙轻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说了?方才不是挺能说的,就差指着朕的鼻子说朕是‘好色之君’了?”
那样的话,就空了两个院子出来。
正好他们一处,十阿哥夫妇一处。
他就不再扭捏,眉开眼笑,道:“那等娘娘出了月子,儿子就带福晋搬过来。”
康熙却想起外头的消息,沉吟,道:“鄂普库同塔布库二人,你打算如何安排?”
九阿哥脸上有些蒙,随即觉得有些耳熟。
这谁跟谁啊?
他眨了眨眼,才对上人了。
原来说的是自己那两个庶舅舅。
他就道:“这个还用儿子安排么?且不说他们先头丢了差事,肯定有失职的地方;就是没有失职,继续占着内务府的缺也不妥当了,不是抬旗了?刀。”
想要找差事,该去找旗缺。
九阿哥老实认错,道:“是儿子傻了,儿子都晓得这个容易引人非议,那汗阿玛您肯定晓得这个,还用儿子瞎操心么?”
可惜的是,上三旗勋贵林立,许多旗缺都成了某些家族的世官,郭络罗家想要插手,怕是插不进去。
九阿哥面上带了幸灾乐祸。
塞翁得马,未必是福。
郭络罗家抬旗是体面,可是子弟不争气的话,只会泯然众人,沦为寻常人家,反而失了内务府几代人的经营。
康熙看了他一眼,道:“这回怎么不操心了?”
九阿哥皱眉道:“儿子还小呢,这只有舅舅照拂外甥的,没听说哪个舅舅还要外甥提挈?”
康熙:
虽说不大舒服,可是也觉得不无道理。
他这些日子还正好想起了佟国维,与过年时相比,愤怒平息了不少。
听了九阿哥这歪理,他心中对佟家的宽容又去了一丢丢。
康熙神色稍缓,不想再跟他掰扯后宫位份之事,道:“不是说宫里热,太后提了两回,怕你们难熬,你们七月里不搬过来园子么?”
是啊,当时他多难。
幼年登基,朝野不稳。
自己抬举外家,也是给自己添助力。
佟国纲舅舅虽是脾气不好,可也确实是拿得出手的八旗勐将。
佟国维这里,也带了家族子弟铺陈开来,使得佟家在上三旗风光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