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笔粗陋,但小草信姐姐能懂,亦盼姐姐能信小草接下来之言。
小草与姐姐永为好也。
那日所见,姐姐身畔之人,容小草问上一句,可是当日太阿广场上戴面具之仙士?小草不久前见过他,就在姚鹤郡。
……】
姚鹤郡?
扶璃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师兄还到过姚鹤郡?
不久前的话…当是突然离开帮师父去办事的那次。
她不以为意地往下看去。
厚厚的一叠画,确实如小草所言,画笔粗陋,看得出来画画之人并未受过教导,手腕无力,画出的画也如稚童的胡言乱语--
可扶璃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那张莹如细瓷的一张脸上笑意渐渐消失,直到最后,变得惨白。
小草在信里讲了她在姚鹤郡的见闻。
她讲她离开她后到处走,可总也躲不过无处不在的人,溜溜达达、半躲半藏,最后将自己躲进了一个荒废多年的老宅里。
那宅子很老了,杂草丛生,连梁木都已腐朽。
可小草很喜欢,听闻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大人物,大人物死时满城飞絮,周围百里的花都枯了,后来又闹起了鬼,是以这里的人都不敢靠近,情愿远远地饶路,更没有人进来。
小草在那,生活得很安逸。
可突然有一天,自天上落下一人,那人白衣落拓,一把霜雪剑如星如雾,就这么落到庭院里。
小草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可他又不仅是好看,身上的气息便似一把出鞘的剑,冷肃如霜。
小草凭着直觉,便知这人不好惹,怕被发觉,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
这人果真没发现她。
他径直入了庭院后的屋子。
【……其实许多事,小草也只窥得一鳞半爪。
那人是在找什么东西,找到后,脸色突然便得怆然,惨白如纸。
他枯坐于内整整六日,出来时已须龇颓然,不复美妙。
……
小草当时不懂,可当在集市内见到姐姐,又见到那位仙士老爷,便突然懂了。】
到这,小草的信就结束了。
最后一幅画,是小草在那仙士老爷走后,突然有所感,点灵化形,而后走到屋里,捡起地上仙士老爷恍惚时掉落的一张碎纸片。
就在扶璃看完这些画后,一张未被烧gān净的纸片从封函内落了下来,纸片的边缘还有些发huáng。
扶璃弯腰,捡了起来。
她看着那纸片,手开始抖了起来。
“石心老人所载,菟丝子妖,与旁物不同。
它是世间最qiáng大也最弱小之妖,可附着世间万物,有无限可能。
……
一旦动情,便会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