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的剑是极美的,出剑时就像漫天飞雪里的一点寒星,磅礴时如又如涛涛霜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剑柄光秃秃的。
刚花去宿主一大笔元石,扶璃有些心虚,又想起人族“礼尚往来”的风俗,不得不肉疼地将剩下的十六块中品元石花去,挑了一条她认为最好看的剑穗——
绿绿的穗子,联结地弯绕地垂下来,像极了她的藤丝。
她给沈朝云时还很舍不得呢,不过扶璃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láng,所以还是故作大方道:“朝云师兄,你以后看到剑穗就想起我啦。”
“你看,像不像我?”
她拨拨绿色的剑穗,而后只得了沈朝云莫名的一眼。
他接过了,却未带上,只是收进了自己的袖里乾坤里。
扶璃也不管。
反正她已经尽心意了。
于是,她戴着储物囊,大摇大摆地跟着沈朝云到了客栈。
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
扶璃原以为这个时间点弟子们都该回房休息了,谁知在经过小院时,发现小院一楼的香樟树下,无极宗弟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点了酒水、配了花生米在那闲聊。
于是,她听到了一个民间鬼故事,或者说妖故事:鬼/妖掏心。
“诸位白天不是见到了那位重莲佛子吗?重莲佛子从来深居简出,你们可知他为何而来?”
“不是为大比之事?”
“糊涂!重莲佛子本就是轮回宗之人,何必来这七安城?他来这,就是为了调查这掏心之事。”
“我也听说了,这七安城这一年来,统共有十二位的心被掏,还个个都是年轻英俊的公子。听见过的人说,那被掏的人什么都全乎,就是胸口破了个dòng,里面的心不见了,听闻是被吃了,也不知是什么gān的,真真是……”
“这可是七安城,怎会有妖物或鬼物敢在此放肆?”
有人提出异议。
“这我便不知了。不过……能惊动重莲佛子,当是极厉害的大妖或者煞鬼?如果真是这样,那门口的卫士不曾发现也不足为奇。“
有人叹道:“不曾想我等男子在外行走竟也有此危险,世界险恶啊。”
正当一群人戚戚焉时,突然有人道了句:“花夕师兄,你倒是不必担心。”
“你…喂!”
那叫花夕的指着说话之人,半晌说不出话。
一群人哈哈大笑,连花夕都笑了起来。
方才凝重的气息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