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就不了山,那就只能…让山来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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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风微凉。
蓼兰正坐在凉亭边,一边看两位师兄下棋,一边拿着一把鱼饵,往池里撒。
鱼儿纷纷跳出水面来抢食,簇成一片金红。
蓼兰看看水面,又看看船头。
朝云师兄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
“阿兰师姐,你说咱们这新来的小师妹…什么路数?”一位仙士放下棋子,示意对面出手,才抬头。
“家贫,无母,胆大。”
“何以见得?”
蓼兰拍拍手,将手里最后一点鱼食拍掉,才道:“粗衣麻布,连个红头绳都买不起,家贫。衣服带子乱系、束发凌乱,若有母亲打理,倒也不致如此。太阿广场上敢直问‘朝云师兄收不收’,后来又给朝云师兄送吃的,不是胆大又是什么?”
“胆大啊…也是,有时我对上朝云师兄,都忍不住气短。”
修士有气。
越厉害的修士,气便越重,凡人称之为“势”。
沈朝云作为几千年来第一人,身上的势必是极其重的,一个还未凡人、还是那般小的,三番两次靠近,胆子必是不小。
“你们这是废话,五色石镜都分了yīn阳,咱们这位小师妹怎会是池中物?怕只怕…”一位仙士忧心忡忡。
蓼兰给了他一记:“用你操的哪门子心?且不说小师妹年纪还小,心性未定,便是将来当真恶贯满盈,我们还有朝云师兄呢!你别忘了,朝云师兄是无色镜,万万年来就这么一个,便小师妹将来作恶,我相信朝云师兄也能一剑劈了她!”
两仙士:…
“也是,提这些做什么?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有什么关系,来,下棋下棋,继续下棋,不过师姐,你可别继续喂了,鱼都要叫你喂死了。”
蓼兰嗔了他们一记,转头看,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朝云师兄呢?”
船头桅杆处空dàngdàng的,唯有莹石闪烁,朝云师兄不见了。
而被人惦记的沈朝云,这时却出现在了扶璃的屋内,半空中一张测妖符无风自燃,烧出一段香灰。
沈朝云将整个房间收入眼底。
书桌,博古架,梳妆镜…
最后,他将目光落到正中间的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