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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提及自己的名字,时枚也终于清醒了一点。
她抬眸,就对上坐在自己对面的姜予安,顿时一个寒颤。
姜予安将时枚的表情尽收眼底,捏着筷子的手也悄然用力。
都到了这会儿,她心里总能猜到些东西。
不是那场车祸,总归有其他的事情让时枚心虚。
但除了那场被定性为意外的车祸,也不能让时枚生出这样的反应。
大抵只有人命,才能让她感到恐惧。
意识到这一点,姜予安呼吸也滞了一瞬。
她从来没有想过,想对她动手的会是自己的亲人。
哪怕知晓时枚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也从没想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让她更觉得气愤的,是当时她身边还有商言舟,一个才几岁的小孩。
单单让她消失就算了,她也知道自己不会被家里所有人接受,从当初二哥把自己带回来时就预料过这种情况。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一个在外面流浪了许多年的人,哪怕有血缘关系。
姜予安后知后觉地感到愤怒,心口的情绪有些不受自己控制,有种想掀翻餐桌的冲动。
她动了动唇,正要开口将时枚的心虚勾出来时,时景又开口了,及时打断了姜予安的情绪。
“时枚姨妈今天怎么那么安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呢。”
他勾着笑,微微弯曲的长发今天用皮筋扎起来了,一张脸与平时比起来多了几分清爽和干净。
被言语刺了两下,时枚惨白的脸色稍稍有些好转。
她咽了咽口水,又掀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姜予安,扯出一抹微笑。
“不是要说分家的事情么?我说话管什么用,得爸说话才管用,我这头还疼着呢,说话累得慌,还不如安静点,小景你说对吧。”
时景拿着筷子嗯了一声,“对,您说的当然对。”
范思雨却有些着急,在餐桌下又捏了捏时枚,“妈,外婆不在。”
时枚终于清醒过来。
生怕自己分不到钱的自己环顾了桌上一圈,在没看到老太太的时候,心中一惊,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了。
“爸,分家这么大的事情,不叫妈过来听着么?”
“她没什么意见,说下来坐着怪累的,就在楼上吃饭休息呢。”
时阎丰从身后的滑动小桌上取下来几分文件,说话间又掀眸看了时枚一眼。
“你刚刚不还说分家产的事情我说了算,怎么提及老太太了,合同都已经定下来了,她在这儿也不管用啊。”
话里有几分深意,点破了时枚心里那点小心思,也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视线。
“我就是觉得分家这事儿大,妈应该在这儿听着,没有别的意思。”
时阎丰轻哼了一声,不再搭理。
他将手上的四份文件翻阅了一下,确定重要的地方没有问题之后,给分下去。
“这是老大臻臻的。
第一份合同拿给时臻,顿时就让时枚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