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坐在宽敞的大堂里,手边一盏热茶,眉目带笑,安静听着吕庚在那滔滔不绝地说着铺子的经营。
账房先生抱来几本厚厚的账册,店里的伙计们也被陆续喊来。
当初夏昭衣离开前要他们招十个伙计,十个打手,如今伙计打手,站得多达六十人。
待人都齐了,吕庚让他们站好,男人女人们像是军训一般站得笔直庄严。
“给大东家问好!”吕庚下令,一脸严肃。
“大东家好!”数十人齐声对少女喊道。
夏昭衣正翻账本,“呃”了下,看向吕庚。
“认清我们大东家的眉眼,画一样的仙人儿!”吕庚又道,“今后若是见到我们大东家,该如何说话”
“见过大东家!”数十人继续齐声。
杨富贵和李满坐在夏昭衣另一边,看着这个架势,不知怎的,他们觉得自己也跟着神气了起来。
夏昭衣失笑,对吕庚说道:“别了,不必如此,散了吧。”
“必须要让他们认一认我们的大东家是什么模样的,”冯耀农说道,“我们都对大东家忠心耿耿!”
“对,乱世流离,我们这数十人全赖大东家才能得此一屋安然!”吕庚说道,“大东家,不是我们夸大,您于我们真的如再世父母!”
“我们对大东家忠心耿耿!”数十人再一次齐声说道。
喜当爹娘的夏昭衣并不是很适应这种场面,沉默一阵,她说道:“既然如此,认过之后,便散了吧。”
“好!”冯耀农应道,看向那些伙计,“睡去睡去,大伙儿都睡觉去吧!”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重新开灶的厨室也将满桌的佳肴准备妥了。
吕庚边领夏昭衣过去边喜道:“当初大东家离开前要我们将隔壁那间铺子盘下来,如今左右两边都是我们的,现在三个铺子一并打通,重新布了格局,所以这大堂才如此宽敞。”
“你们也太厉害了,”杨富贵忍不住说道,“盘子做得这么大!”
“不是不是,”冯耀农不好意思道,“当初东家买下这铺子交给我们时,我们经营得并不好,亏的厉害,是衡香的王总管派了几个管事过来帮我们,还给我们拉来了数十个大订单,我们这才喘过气来。”
“对了,东家,除了左右两边的铺子,青山岭山脚那边的客栈,还有东治钱庄旁的,我们也打算盘下来。”吕庚说道。
“你们自行做主。”夏昭衣笑道。
“啊!”冯耀农忽然一拍脑袋,“对了东家,你来得正好,下午才到的一封信,恰好可以给你。您先吃着,我这就去取。”
看着冯耀农跑走,夏昭衣问吕庚:“何地来得信”
“是之前东家特意叮嘱过的,”吕庚坐下来说道,“松州扶上县的。”
夏昭衣眉心轻拢,点点头:“好。”
冯耀农将信取来,信封一角所写,果真是柳叔的。
“松州戒严,加之冬日雪路难行,所以此信虽然是今日送到,但离寄出来肯定有些时日了。”冯耀农说道。div